我嗯了一聲,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
“對了老公,你前兩天不是說咱媽因為著急孫子的事,心臟病發住院了嗎?正好來了,我想去看看她。”
老公臉上寫滿了心虛,趕緊按住我。
“這......媽住的,不是這家醫院,老婆你好好休息就是了,至於問候,打個電話就行。”
電話接通,老公趕緊說:“媽,妍秋問你身體怎麼樣了,她很擔心你啊。”
婆婆立刻老淚縱橫地演起了戲。
“兒啊,媳婦,隻要能讓我大孫子認祖歸宗,給老鄭家留下個帶把的,我就是今天死了,也對得起你爸了!”
從看到那張全家福我就明白,她早就知道韓琴母子的存在,且默許了。
我心知婆婆是在裝病,心涼到了穀底。
結婚這二十年,我自問對她恭敬孝順,從沒有紅過臉。
我父母還體諒她一個人拉扯老公這麼多年辛苦,在圳城給她買了一套房子住。
沒想到,他們母子倆卻聯合起來一起騙我。
我閉了閉眼睛,回想起十年前,我眼疾病得很重,正在醫院接受手術治療。
那段時間我很崩潰,視物一片模糊,哭著問老公。
“如果我以後都看不見了怎麼辦?”
他緊緊握住我的手,“老婆別怕,那我就是你的眼睛。”
可就是這樣對我滿懷深情的他,實際上卻在外麵陪初戀情人待產,享受初為人父的喜悅。
多麼可笑。
當初為了他執意摘掉子宮,失去了作為女性的身體自主權,我永遠也無法原諒自己。
這一次,我絕不能再讓這對現世報母子得逞。
我住院期間,提前在家安的針孔攝像頭拍下了一切。
我看到韓琴大搖大擺去了我家沙發上躺著,兩人還衣衫不整地摟抱在了一起。
老公壞笑一聲,“這幾萬塊錢的沙發就是舒服啊,以後都是我們的了。”
而鄭誠誠,則在外麵給他倆放哨。
兩人大汗淋漓之後,韓琴伏在他胸膛上。
“隻可惜你沒本事,隻能當個上門女婿,兒子都成了別人家的了。”
老公抽著一根事後煙,一邊吞雲吐霧一邊笑。
“怕什麼,反正姓氏以後還可以改,不就走個流程嘛。”
“我老丈人可是開加油站的,有的是家底,我老婆早就摘了子宮了,等以後她死了,誠誠就能繼承她家全部財產。”
韓琴不滿地撇了撇嘴。
“那還要多久啊,我看你老婆身強體健的,說不定我還熬不過她呢。”
“放心,她眼睛有遺傳性疾病,視力會越來越差,等到時候她一瞎,離不了人照顧,咱們還怕什麼?”
我心中一陣惡寒,指尖幾乎將手心掐出了血。
剜心蝕骨的恨意,不過如此。
他不知道,我的眼睛早就已經治好了。
本想痊愈之後給他一個驚喜,卻沒想到,鄭勇把它當做了控製我的砝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