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一個人影悄無聲息地離開,樹葉簌簌作響。
那人輕聲感歎:"韓清妍啊韓清妍,你可真是深藏不露。"
不知丞相大人是否了解自己這個表麵柔弱無能的女兒,其實聰明絕頂,連天下人都被她耍得團團轉。
不知不覺間,吃飯的時間到了。
韓清妍走進大廳,滿屋飄香,客人們陸續就座。
唯獨不見韓沐雪的身影,惹得丞相開口問起。
韓羽詩趕緊解釋道:"二姐身體不舒服,估計來不了了。"
聽到這話,韓清妍差點笑出聲來。
韓沐雪要是真敢露麵,那膽子可真不小。
那股惡心的味道,到現在還在她鼻子裏揮之不去。
正因如此,韓清妍對滿桌的美食提不起胃口。
這頓飯下來,她幾乎沒怎麼動筷子。
飯後,韓清妍正準備離開,卻被丞相叫住:"清妍,跟我到書房來一下。"
丞相說完就先走了。
韓清妍猶豫了一下,轉身對芙茉和初夏交代:"你們在這等著。"
話音剛落,她就覺得自己說話的語氣有點不對勁,想說點什麼又咽了回去。
韓清妍暗自思量,既然戰星皓已經知道了,何必再多此一舉。
索性保持沉默,免得越描越黑。
來到書房門口,韓清妍禮貌地敲了敲門。
裏麵傳來丞相的聲音:"進來吧。"
韓清妍輕輕推門而入。
丞相正靠在桌前,手裏拿著本書,卻好像心不在焉,目光遊離不定。
這副樣子,估計是為了應付女兒的到來才裝出來的。
"父親找女兒有什麼事嗎?"韓清妍恭敬地問道。
丞相放下書,慢慢走向韓清妍。"沒什麼大事,就是想問問你最近怎麼樣。"
韓清妍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心裏卻提高了警惕,生怕父親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在攝政王府,還習慣嗎?"丞相伸出手,想摸摸女兒的臉。
韓清妍見狀連忙後退一步,回答道:"回父親的話,女兒在那邊一切都好。"
"攝政王對你還不錯吧。"
韓清妍心想,至少比在丞相府的時候強多了。
"清妍啊,爹爹知道,你是不想讓我擔心。"丞相歎了口氣,"攝政王怎麼可能善待你呢?"
他心裏想,本來是皇上的妃子,現在卻被賜給攝政王,分明是要羞辱他,攝政王怎麼可能給好臉色看?
"父親想多了,女兒在那邊真的過得不錯。"韓清妍小心翼翼地回答,心裏卻在猜測父親這次單獨叫她來見麵,到底有什麼用意。
"你說好就好吧。"丞相輕拍韓清妍的手,語重心長地說,"清妍,如果在那邊受了委屈,就回來告訴爹爹。這丞相府,永遠是你的家。"
韓清妍聽了皺起眉頭,不知道父親是不是突然良心發現,竟然說出這種話來?
"女兒明白了。"韓清妍點頭應承,想著這時候不該低頭,就抬眼看向父親,打算裝出感動的樣子。
誰知一抬頭,卻對上了父親那雙閃爍著奇怪光芒的眼睛,正緊盯著自己不放。
這番話不是應該充滿溫情和父愛嗎?
就算是裝的,也該裝得像樣點吧?
可韓清妍在丞相眼中看到的卻不是慈愛,更不是憐惜,而是...
欲望?
欲望??
丞相的手慢慢往上移,粗糙的掌心摩挲著韓清妍細嫩的手臂,一點一點往上摸。
韓清妍頓時驚慌失措,趕緊把手臂抽回來,"芙茉和初夏還在外麵等著,女兒先告退了。"
說完,韓清妍匆匆忙忙地離開了書房。
一路上,想起丞相剛才那充滿欲望的眼神和摸她手臂的動作,她就忍不住渾身發抖。
這丞相該不會是個變態吧?
竟對親生女兒產生那等齷齪心思?
簡直禽獸不如!
韓清妍匆匆忙忙跑回大廳,看到芙茉和初夏還在那兒等著,這才鬆了口氣。她忍不住回頭看了看,確定丞相沒跟上來。
芙茉和初夏趕緊迎上前,見韓清妍氣喘籲籲的,關心地問:"王妃,您這是怎麼了?"
韓清妍擺擺手,"沒事,咱們走吧。"
她總不能說丞相剛才差點對她做了什麼吧?
韓清妍深吸一口氣,上了回攝政王府的馬車。
馬車慢慢離開丞相府,門口不知何時多了個人影,正是丞相本人。
他看著遠去的馬車,搓著雙手。
回攝政王府的路上,韓清妍眉頭緊鎖,怎麼也想不通丞相剛才的行為。
她的直覺不會錯,眼睛也不會花。
可那是她親生父親啊,怎麼會對她露出那種眼神?
她隻能想到一個解釋,就是這丞相已經不是人了,連親生女兒都不放過。
韓清妍一回到琉璃軒,就把丞相府的煩心事拋到腦後。
她現在住在攝政王府,跟娘家來往不多。
眼下最要緊的是應付攝政王府的各種挑戰。
聽說攝政王性格高冷,不愛說笑,還有嚴重的潔癖。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腿好像多年都動不了。
韓清妍暗自盤算,要是她能治好戰星皓的腿,說不定能在府裏混得好點?
看來得找機會跟戰星皓當麵談談。
她心裏還有個疑問:戰星皓明明早就看穿她的偽裝,卻一直不說破,到底是為什麼?
吃完晚飯,韓清妍隨口說要去書房一趟。
芙茉和初夏聽了都愣了一下,但沒多說什麼。
韓清妍雖然發現她們表情不對勁,但還是決定去。
就算那裏像龍潭虎穴,她也要去闖一闖。
畢竟這關係到她以後在府裏的日子。
打定主意後,韓清妍讓芙茉叫廚房煮了些冰糖雪梨。
前幾天進宮時,她聽說戰星皓有點咳嗽,這雪梨湯正好能止咳,就算病好了,當消暑飲料也行。
雙手捧著雪梨湯,韓清妍直接推門進去,身後的芙茉和初夏眼裏的異色更明顯了,但她沒注意到。
"吱呀——"門一開,映入眼簾的是整整齊齊的書架。
屋裏除了戰星皓,還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