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沈硯清森冷的聲音響起,饒是田野也不敢違抗男人的話。
後者不甘心的收了手,胸腔滿是怒氣,“沈哥,她欺負輕輕,這事兒就這麼算了嗎?”
沈硯清薄唇緊抿,冷睨著田野,“今天景榮生日,見血不好。”
蘇輕輕眨眨眼,聲音輕柔,“田野,我的臉早就不疼了。別鬧,讓姐姐走吧!”
田野咒罵了一句,將一口痰淬在蘇望舒的掌心中。
“媽的,老子早晚弄死你!”說完,他狠狠的踢了下桌子,走到一旁。
蘇望舒看著沈硯清眼中的冷漠,她還以為他念及舊情想要幫她,是她自作多情了,人家不過是不希望影響今晚壽星的心情。
她一手撐著桌麵起身,拿起一瓶酒將酒水倒在掌心衝洗掉汙穢物。
此時,膝蓋的疼痛比不得心痛。
六年了,她接受、習慣了沈硯清的冷漠,不愛至少不會傷害,但是自從蘇輕輕出現,沈硯清對她的態度就變得惡劣,就連她的女兒也對她變得不耐煩。
唐佳佳的話一遍遍的回響在腦海中,她看向沙發上麵容冷沉的男人,“沈硯清,我們離婚!”
安靜的包廂在下一秒充斥著嘲笑聲。
“誰不知道蘇舔狗舔了我們沈哥六年啊!怎麼可能離婚,欲擒故縱吧?”
“就算孩子都生了又怎樣?我們沈哥不還是看都懶得看一眼嘛!”
“還離婚?怕是回家就得下跪求和吧!”
“就是,軟骨頭的玩意兒,也就在我們麵前裝硬氣!”
“不過主動提出離婚是好事,可以給輕輕讓位置了!”
“我打賭,等她走出這個包廂不到五分鐘就會回來道歉!”
“我賭兩分鐘!”
“我賭五秒!”
眾人的嘲笑聲充斥著蘇望舒的耳膜,又是一陣耳鳴傳來,這一次似乎比之前的那次要長一些。
蘇望舒閉了閉眼,等到耳鳴聲停止,她又重複了一遍,“沈硯清,我們離婚!明早八點民政局見。”
即便她這麼嚴肅鄭重地說,包廂內的人還是沒有當真。
田野譏笑,“癩蛤蟆終於反省自己不應該吃天鵝肉了!”
蘇望舒深吸一口氣,淡淡瞥一眼還剩下半瓶的紅酒,她握住酒瓶走到男人麵前。
“在說你自己嗎?不過你想吃的怕不是天鵝肉,而是田雞肉!”
田野咬牙切齒道,“你給老子再說一遍!”
蘇望舒沒說話,而是死死握住酒瓶用力的砸在了田野的腦袋上。
砰的一聲巨響,田野怔愣住。
在場的所有人也都被這一幕震驚住。
誰不忌憚田家這個小祖宗,蘇望舒竟然給他開了瓢。
鮮血混雜著紅酒滑落臉頰,田野想要還擊,就覺得脖頸一陣刺痛。
垂下眼一看,鋒利的酒瓶斷口正抵著他的脖頸處。
蘇望舒沉聲道,“隻要我割斷你的頸動脈,瞬間就會血流成河,兩分鐘不到你就死了。別仗著自己家裏有點破錢,就為所欲為!”
在場的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畢竟蘇望舒給他們的印象就是除了一張臉很美,性格怯懦、呆板、無趣,今天她不但還嘴還動手了。
這一刻,田野看出蘇望舒眼中的殺意。
蘇望舒忽的一笑,“真想讓你變成大體老師啊!”
說完,她丟了酒瓶便朝著門口走去。
田野覺得自己很沒麵子,想要跟上去報仇,隻聽身後的男聲響起。
“田野,打狗還得看主人呢!”
蘇望舒走出門的時候,剛好聽到這句話。
沈硯清並不是救她不過是覺得沒麵子而已。
她隻覺得眼眶發燙,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回到車裏,她從包裏拿出濕巾用力的搓手,直到掌心都是紅紅的。
處理掉濕巾,她從包裏取出筆記本,將今晚所受的屈辱全部記下來。
駕車回了明月灣,張嫂看出她慘白色臉色,珠光白色的襯衫沾染著點點殷紅,走起路來還有些跛腳,“太太,您這是受傷了?”
蘇望舒搖頭,“沒有,紅酒而已。”
張嫂並不奇怪蘇望舒晚上沒回家,因為有時候急診加班,有時候會有臨時手術,太晚的話,蘇望舒就會住在醫院宿舍。
“小姐今早讓我給做蝦仁煎餃,我沒做好,她發了好大一通脾氣。還是您明早給她做吧。”
蘇望舒踏上樓梯,聲音有些疲憊,“張嫂,以後你多加練習吧。”
張嫂:“啊?以後您不做了?”
“不做了。”蘇望舒喃喃道,“要是她願意,可以去我那裏。”
張嫂沒聽清她說的後一句,隻沉浸在自己還要被沈樂瑤埋怨的苦惱中。
張嫂隻是覺得蘇望舒因為沈樂瑤挑剔不高興了,明早興許就消氣了。
蘇望舒來到沈樂瑤的房門口,就聽到裏麵傳來嘻嘻哈哈的聲音。
“輕輕小姨,下次帶我一起去好不好?我也想看耍猴......”
耍猴?
蘇望舒唇角勾著譏諷的笑,回房收拾好衣物又來到她的書房將所有畫稿都裝進行李箱離開。
與此同時,會所包廂。
服務生已經處理好桌上、地上的狼藉。
田野也匆匆去了醫院處理了傷口回來。
他仍舊憤怒,“她蘇望舒是個什麼東西,竟敢砸我!”
他看向沈硯清,“沈哥,這口氣我咽不下!”
沈硯清把玩著鋼皮亮麵打火機,拇指彈開,橘藍火苗蹙起,“你想怎麼辦?”
“我非得廢了她的手不可!”
沈硯清焚上一支煙,深吸一口,“我和她在一個戶口本上呢。”
蘇輕輕輕歎,“田野,姐姐現在還是沈太太,你這麼做不是在打硯清的臉嗎?”
田野覺得是這個理,他問沈硯清,“沈哥,那你和蘇望舒離婚了,我就可以動她了吧?”
沈硯清掀起眼皮,“你覺得呢?”
男人嗓音冰冷,這讓田野拿不準他對蘇望舒的態度。
“沈哥,蘇望舒她算計你爬你的床,這種女人太臟了!指不定她對多少男人使用過這種手段......”
沈硯清忽然笑了聲,“她跟我是第一次。”
眾人皆是一怔,蘇輕輕攥緊了手指。
田野擰眉問,“沈哥,你該不會是愛上蘇望舒了吧?”
沈硯清目光徹底冷了下來,“你越界了!”說完,他起身離開。
蘇輕輕臉色難堪急了,瞪了一眼田野後,跟著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