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實證明,孟梓陽的手段雖然低級,卻有用。
父王下了早朝回來後不久就跑到我房裏來問責了。
他不問緣由把我吼了一通之後,問我:“寧兒,你知不知錯?”
我盯著他的臉看了半晌,說:“父王,你記得昨天我生辰宴,你跟我說過什麼嗎?
“你說有你在,沒有人會說我一句不是。
“但現在呢?孟梓陽隨便一句話,你就認定我是她說的那種人。
“我不明白,你既然已經有了一個女兒,還把我找回來做什麼?”
孟梓陽的那些招數我並沒有放在心上,我在意的隻是父王的態度。
他是我在這世上唯一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了,所以我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時光。
可他沉默了一瞬,說:“寧兒,你是本王的女兒,梓陽也是。
“這些年你在外麵,是父王虧欠你,但這不是你驕縱任性的理由,從今天起,你就待在府裏好好反思,沒有本王的允許,不能出府半步!”
他摔門而去,留下一個憤怒的背影。
蓮兒為我鳴不平,“小姐,王爺怎麼這樣,明明是郡主暗諷您鳩占鵲巢,他卻不分青紅皂白禁了您的足。”
我愣愣地坐著,手摸上心口的位置,微微泛疼。
是啊,蓮兒都能看清的道理,父王他不懂嗎?
入夜時分,我帶著蓮兒偷偷溜出了府。
昨天答應了虎子,今天要給他們送吃的,父王可以食言,但我不能。
離開生門那天,我就告訴自己,以後要做個良善之人,為我手上的殺孽贖罪。
因為我被禁了足,孟梓陽大概以為自己贏了一局,所以安分了幾天,我也過了幾天清靜日子。
白天和蓮兒品茗喂魚,晚上偷偷溜出府給虎子他們帶好吃的。
父王雖然那天吼了我,但每天還是會來我院子裏坐上一會。
我賭氣不和他說話,他就默默放下給我買的小玩意,算是哄我。
這天,我在花坊買的木芙蓉送了過來。
蓮兒說木芙蓉是娘最喜歡的花,所以我特地去花坊買了最好的一盆。
我看來看去覺得修剪得不滿意,正在自己上手修剪的時候,孟梓陽又來了。
我懶得理,隻吩咐道:“蓮兒,關門。”
我不想和她有什麼來往,雖然王府是我的家,但父王要養著她,我隻能眼不見為淨。
但孟梓陽是個不識趣的,讓手下的人過來擋住了門。
“怎麼?姐姐不敢見我?”
我冷淡回了一聲:“出去。”
“姐姐你不歡迎我嗎?”
“原來你不瞎啊。”
她噎了一下,氣焰弱了幾分,隨即又囂張起來。
“姐姐,從小在父王身邊長大的是我,不管是父王還是母妃,或是文恕哥哥,他們喜歡的都是我。
“就算你是親生女兒又怎麼樣,誰知道你這些年在外麵幹的什麼殺人越貨的勾當,你以為王府會需要這樣一個郡主嗎?”
我笑了一下,“所以呢?”
她愣了愣,“你還不識趣點趕緊從王府離開?”
我看著她,“你別忘了,我姓華,而你姓孟,就算你被父王收為養女又怎麼樣?還不是隻能跟著王妃姓孟,未來繼承王府的一定是我華寧,而不是你孟梓陽。”
她被我戳到痛處,氣急敗壞要上腳踢我的木芙蓉。
我伸腳一擋,手裏的剪子順勢一揮,她那條華貴的裙子瞬間失去了一隻袖子。
她摔倒在地上,我的剪子抵上了她的喉嚨。
“以後少來找我麻煩,不然我會忍不住殺了你的。
“蓮兒,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