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掛斷之後,我還在出神。
所有人都以為是我欺負了江晚晴,真相呢?又有誰在乎?
父母意外去世後,我帶著巨額賠償款來到舅舅家,知道自己寄人籬下,我便小心翼翼地討好舅媽和表姐。
可無論我怎麼做,她們都不喜歡我。
舅舅說沈淮川是與我有婚約的未婚夫,他會保護我。
我信了,於是整天跟在他身後,幫他拎書包,幫他寫作業,就像他的小尾巴。
可我與沈淮川走得近徹底惹怒了江晚晴,她假裝割腕自殺,獲取別人的心疼。
就連沈淮川也站在她那邊:“在學校你帶頭孤立晚晴,在家還要爭奪她父母的寵愛,江雨濃,你就這麼看不慣她嗎?”
“整天纏著我,你就這麼缺愛嗎?晚晴會抑鬱,你就是罪魁禍首。”
每當這時,江晚晴就會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露出挑釁的眼神。
明明在學校是她告訴所有人我是沒人要的野孩子,是她家好心收留了我,我應該對她言聽計從。
我患上抑鬱症,江晚晴是第一個發現的。
我還記得她看到診斷書愣了一下,隨即大笑起來,眼淚都要笑出來了,“江雨濃,你竟然因為這點小事抑鬱哎,沒用的東西,怪不得你爸媽不要你,真的是笑死我了!”
第二天,她偷走我的藥。
還告訴眾人,因為我的孤立她患上了抑鬱症。
從此,沈淮川便覺得我欠了江晚晴的。
不知道沈淮川知道真相的那天,會有什麼反應?
我叫了林夏出來散心。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即將遠嫁的事也隻告訴了她。
“太好了!雨濃,你終於要離開沈淮川那個爛人了。”
林夏激動地抱著我又哭又笑,“我去把我存的酒都拿來,今天我們不醉不歸!”
“江雨濃,你這是傷心買醉來了?”
江晚晴不知什麼時候來到我身後,她趾高氣昂,像一隻打了勝仗的鬥雞。
“我勸你盡快習慣這樣的日子,畢竟,以後隻要你是喜歡的東西,我都會搶到手,包括淮川哥哥。而你,是爭不過我的。”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當然是,為了好玩啊。”江晚晴溫柔的麵孔綻放出邪惡的笑容,“你住我家那麼久,肯定要收房租吧。”
我抿了抿唇,“我爸媽的賠償金都給你們了。”
我不欠你們什麼。
突然,江晚晴眸光一閃,向旁邊摔去。
“雨濃,我不是故意自殺破壞你的訂婚宴的,你如果生氣,我以後死也不會聯係淮川哥哥就是了,你為什麼要推我?”
“我......”
沈淮川聽到動靜,猛地推開我,焦急萬分地檢查江晚晴的傷勢。
“江雨濃,我早就警告過你,鬧脾氣也要適可而止,馬上跟晚晴道歉!”
“不是我推的。”
沈淮川英俊的臉龐布滿陰鷙,“我親眼看到的,你還想狡辯!”
“啪!”
一記火辣的耳光將我的臉打得側了過去。
沈淮川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眼中閃過一絲懊悔。
他再厭惡江雨濃也沒有動手打過她,這次怎麼會......
他遲疑著去扶我:“你......你沒事吧?”
疼痛和屈辱讓我渾身顫抖,我甩開沈淮川的手,隻想逃離這個地方。
“站住!”
情急之下,沈淮川伸手拉住了我的手腕,露出上麵還沒有完全愈合的傷口。
那是半個月前我抑鬱症複發,自殘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