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房門被打開,躺在床上的我下意識動了動滿是傷痕的身子,抬頭看去。
南念回來了,她好像特別疲倦,眼底一片烏黑。
“我回來拿衣服。“
麵對我的目光,她十分坦然,沒有半分不適,也不會覺得尷尬。
“嗯。”
我低頭跟小狗一樣輕碰自己的傷口,很疼,但沒有心口疼。
“新遠被嚇壞了,你知道的,他身體一向不好,還有抑鬱症,我不可能不管他。”
她這是在向我解釋?
那她有沒有看到,我裸露的肌膚下滿是傷疤,這都是拜她所賜。
作為專業的談判員,她本不會犯那種低級的錯誤,就因為路新遠,迷了她的心智。
但我想,她看見了也不能怎麼樣,畢竟從頭到尾她都不在意我,對不在意的人,就算死了又能怎麼樣。
“嗯,要不要我送你。“
我客套的開口,在南念那,卻是猶如晴天霹靂。
畢竟從前,我最討厭的就是她去找路新遠,每個月因為他,不知道要吵多少次。
現在,我卻主動提出要送她過去。
南念的心思一時間有些複雜,但很快,她又陰沉下臉。
“寧亭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現在裝的那麼乖巧,不就是想讓我心軟帶上你,你好過去找新遠麻煩。”
“我告訴你,你趁早死了這條心,我不可能讓新遠再見到你,被你影響心情。”
她說著拿起外套就要離開,我沒有反駁,實在是沒有力氣,也沒有心情。
“這幾天別讓我知道你找新遠麻煩,否則我不介意讓你嘗嘗,再次被毆打的滋味。”
可走到門口的南念卻是不解氣的再次開口。
我這才明白,原來她知道我被毆打,還巴不得再來一次。
果然,被愛的永遠有恃無恐,不被愛的,不被愛就是不被愛。
一夜的時間很快過去,第二天陽光照射在身上時,我快速起身收拾東西。
還有兩天的時間,我要準備離婚手續,還要處理財產糾紛,可以說,事情很多,弄得越快越好。
“咚咚。”
確定好接下來的思緒後,房門被劇烈的拍響。
我嚇了一跳,那種被綁架過的心理再次浮上胸口,令我血氣上湧,手腳冰涼。
“寧亭旭,開門。”
拿到手機想要報警的那一刻,南念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她好像很不耐,我有些不知所措。
“你怎麼回來了?”
問出這個問題顯得我很傻,但作為專業的談判員。
南念應該明白每一個遭遇過苦難的人都會有創傷性陰影,再不濟,我臉上這一頭薄汗她應該能看到。
“我回來我家還需要跟你報備嗎?讓開。”
偏偏她看不到,還惡狠狠的將我推開。
她的勁很大,我重重的撞擊在牆麵上,撕裂了大部分傷口。
“嘶。”
我疼的倒吸一口涼氣,南念回頭,發出不屑的嗤笑,“裝什麼裝,一點小傷口而已,就推你一把能把你傷成這樣?還不快去給新遠倒水,沒看見他來了嘛,人家是客人。”
她無所顧忌的使喚著我,渾然不知我的後背早就被血液浸濕。
“聽到沒有?”
見我遲遲沒有行動,南念作勢還要動手。
“聽到了。”
我害怕耽誤兩天後的行程,隻能咬緊嘴巴朝廚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