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呢,你把我媽怎麼了!”握著電話的手指緊繃到發白。
我顫抖著聲音,心裏早就亂成一團毛線。
“心韻,夫妻一場,我不會為難你。”
“明天我就來接你,咱們一起去見阿姨。”
許桐瑞微涼的嗓音從另一段傳來,讓我一陣陣冷寒。
我沒答應他,如今他被我整的身敗名裂猶如喪家之犬,恨我還來不及,怎麼會好心幫助我。
我必須報警,和警方一起才能解救出母親,讓罪犯受到法律嚴懲!
一個巴掌狠狠打在我臉上,嘴角蜿蜒出一條血跡。
“爸!”我扭頭,父親惡狠狠盯著我,滿眼紅血絲,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
“你為什麼拒絕!那是生你養你的母親!”
“你個白眼狼黑心肝的,當年我就應該讓你死在裏麵!”
我來不及解釋,立刻撥通警察局的電話,卻被旁邊這人一把奪過,摔得亂碎,連送去維修的機會都沒有。
我強忍住聲音裏的哽咽,冷靜解釋道:“我怎麼可能不管媽媽!”
“許桐瑞想要的不僅僅是錢,還有我的命!”
“隻有報警我和媽媽才會有活路。”
話語中的報警兩字再次刺痛父親,我被他扔來的煙灰缸砸破額角,狼狽倒地,捂住紅腫的地方,陌生望向這個唯一信任依賴的男人。
“許桐瑞打著我的名號做了那麼多錯事,害了十多個家庭,報警不就查到我了!”
父親目眥欲裂,手邊拿起什麼就往我身上扔,一個一個劈裏啪啦作響。
“犧牲你一個而已。”
我愕然盯著這個自小在心裏就高大偉岸的父親,仿佛是第一天認識他。
過去與現在說過的話,在我腦海一幕幕劃過。
“韻韻,你是爸爸的小公主噢。”
“心韻,他要是對你不好,你就盡管離婚,咱家家大業大又不是養不起唯一的女兒!”
“齊心韻,為什麼被綁架的不是你!為什麼該死的人不是你!”
一字一句猶如刀割,我的父親,什麼時候變成了現在這幅模樣。
“桐瑞啊,叔叔平日待你不薄,你放心我不會讓這個死丫頭報警,阿姨那邊你多照顧一下。”
“明天我就把她捆上車!”
我管不上身上劇烈的疼痛,拿起手邊的花瓶朝他身上一扔,急急忙忙裸著腳跑出去。
幸好剛剛進來的時候沒關上門,邁出門的一瞬間,頭皮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讓我經不住全身一麻,隨後又被一股大力狠狠砸在地上。
手臂傳來幾聲清脆的響聲,我的手骨被自詡父親的男人,摔斷了。
“不要臉的死婊子,還想跑?安靜待著!”
一個拳頭擊中我的後腦勺,我實在抗不過暈了過去。
期間總是迷迷糊糊感覺自己被搬來搬去,甚至還被塞到一個箱子裏。
“救……救……”
“什麼聲音?”
“你聽錯了吧,咱這批貨可是死物,你可別嚇我。”
等真正睜眼恢複意識,自己渾身被繩索捆綁,眼前一片漆黑,就連嘴也被膠帶封住,連嗚咽也發不出。
直到被人扔在地上,一雙靴子踩在我手臂,男人陰狠的嗓音貼近我耳邊,我才知道,完蛋了。
“心韻,你知道這是哪兒嗎?”
喉管被他死死捏住,頭發也被暴力抓成一團,強迫我抬頭,明知我看不見,手指在黑布上勾勒眼眶的形狀。
“這是園區,你的護照身份證件都被我一把火燒了,想回國?哼,安心在這兒爛死吧。”
“怎麼說咱也做了幾年夫妻,我會給你找一個好買家。”
“許桐瑞!你這是拐賣!”嘴上的膠帶被人暴力撕開火辣辣的疼,喉嚨幹澀,說一個字就忍不住咳嗽一下。
“能讓你這種高高在上的人下地獄,我死而無憾!”
“再說,你逃的出去麼!”
我很少絕望,但這一次好像真的走到了絕路。
眼眶酸的我心臟生疼,“我媽呢?她在哪兒?”
許桐瑞唏噓,憐憫撫上我的臉頰。
“我從來沒有綁架她,你的媽媽,好像根本就不愛你,怎麼辦呀心韻,你不如求求我吧。”
賤兮兮掐著嗓子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讓我厭棄!
而我躺在那兒一動不動,心如死灰,原來我的媽媽,她全部知情,甚至默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