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再一次響起鈴聲,我瞧了一眼,冷漠掛斷,消息接二連三彈出。
“等宋敏把孩子生下來,我就和她斷關係。”我眼不見心不煩幹脆將手機關機,用身上剩餘的零錢打車去到齊氏。
這是我第一次來到公司,氣派的高樓前圍了一堆人,一個個滿臉淚痕麵目掙紮,手上舉著橫幅,不少人被趕來的保安推搡倒地用警棍毆打,亂作一團。
師傅帶我繞去後門,一陣唏噓:“也是倒黴,大過年的日子,攤上這種事情,這齊氏的項目害得人家家破人亡,連賠償都不給,哼。”
“不會的。”話脫口而出,惹得司機師傅一怔,他搖搖頭,覺得我天真可笑。
踏入正門,我才驚覺自己太過衝動,爸爸從小嚴令我來公司,隻怕會狠狠責罵。
最關鍵的是,我壓根進不去,正像個無頭蒼蠅到處轉悠,來往的員工個個手端電腦急匆匆走來走去,我也不好打擾。
“大哥,可以帶我進去一下嗎?我送個東西。”
閘機門口的男人不知道呆呆盯了我多久,手上的咖啡在擠壓下溢出來燙到手,他都沒有知覺。
我順利和他一起踏上電梯,正斟酌要怎麼開口才能順利去到董事長辦公室。
他先開了口:“齊小姐,我以前見過你。”
迎著我不解的目光,他清了清嗓子又繼續道:“我是陳經理,兼任董事長特助。”
“外麵那些人,是怎麼回事?公司為什麼不賠償?”
“這些話,齊小姐還是別多問,萬事保全自己。”
他先一步離開,留我盯著電梯繼續上漲的數字,百思不得其解。
“怎麼隨便一條狗也能放上來!”我揉了揉撞疼的額角,瞥向紅裙女子。
揮手間身上石楠花的氣味在我鼻尖久久揮散不開,不用照鏡子我也清楚自己現在臉色難看的要命。
父親扶著褲腰帶跑出來先是扶起對麵的女人,眯著眼看了我半晌才認出來,一臉菜色關上辦公室門,將我帶去天台。
“我不會同意你們離婚,公司能有今天,許桐瑞他功不可沒!”銳利掃過我,沒有絲毫愧疚。
我掐了掐手心,按捺住脾氣:“爸,媽媽知道你找小三的事情嗎?”
爸爸靜靜看著亂成一團的樓下,輕蔑彈了彈手上的煙灰:“你媽媽那個菟絲花,離開我又該怎麼活?”
談話不歡而散,而我也沒有繼續聽父親的話,執意找來律師,起訴許桐瑞騙婚且存在不法商業活動。
他帶著宋敏和婆婆進門時,我正躺在媽媽腿上吃葡萄,顯然他們並不知道我做的一切。
“親家,是我們管教女兒不行,她今天就和你們回去,是打是罵你們看著辦!”
我失望爬起來,又被媽媽擋住往廚房方向推,她遞上一碗紅棗粥,我撇撇嘴。
她又忘記我紅棗過敏的事情了,宋敏不知道什麼時候蹲在我旁邊,黑魆魆的眼珠子死盯腕上的菩提珠。
“這珠子是你的?”冷不丁冒出來的話讓我挑紅棗的動作一滯。
廢話,這可是我從小就帶著的保命符,我無意解釋,默默離她遠了幾分。
幸虧律師的動作夠快,正當我被許桐瑞和父親強製往車裏塞的時候,他帶的保鏢也順利趕到。
兩個男人麵麵相覷,各自鬆開手,在保鏢威脅下紛紛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