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離婚協議後,顧時序沒有逗留,離開了酒吧。
他本來就是來簽協議的,協議簽完,他也不用假惺惺,更不用對他們賣笑臉了。
車沒等啟動,卻接到了江恒的電話。
“喂,顧時序,你有完沒完啊,你剛剛說不介意的,現在卻提前離席走了,你讓淮安的麵子往哪裏放!”
“你要是不回來!我看也沒必要繼續了,我們分手!我不會願意找這樣小肚雞腸的男人。”
江恒憤慨的聲音在狹小的車廂裏回蕩,和往常一樣,強勢不容拒絕。
在一起的這麼多年,隻要他們有屁大點的矛盾,江恒都會提起離婚來嚇唬他。
因為江恒知道,也篤定了他根本就不會走。
他那麼愛她,卻被她當做拿捏自己的籌碼。
一次又一次。
車窗外,車流湧動,行人匆匆。
顧時序覺得可笑,望了望天空:“好啊,正好我讓位,你也不用和顧淮安淨玩些偷偷摸摸的勾當。”
這句話不是氣話,顧時序很認真,和當年一字一頓說娶江恒時一樣認真。
顧時序話一出。
電話這邊,包廂裏的人紛紛麵麵相覷。
皆小聲議論著。
“我去,咋回事啊,恒姐不是說了麼,那個顧時序不是愛他入骨麼,現在是咋回事?”
“對啊,難不成翻車了?”
“我看有可能,畢竟誰願意給一個女的在家裏當賢夫,我看那個顧時序長得比那個顧淮安帥多了,嘖嘖嘖。”
江恒聽到包廂裏的議論,也有些站不住腳,本來慌亂的心裏更加找不到著點,隻覺得自己像一陣風,飄忽忽的站著。
她隻是開個玩笑。
她並不想真正的和顧時序離婚。
現在他答應了,反而她卻騎虎難下。
半晌,江恒咳了咳,不知是說給別人,還是說給自己。
“時序,我知道你愛吃醋,可是今天實屬是有點過了,我剛才態度不好,以後我再也不和你開玩笑了,好不好?”
說完,江恒就立馬掛了電話,沒有聽到顧時序的那句“我沒有開玩笑。”
隨後江恒捋了捋鬢角的頭發,攬過顧淮安,對著眾人說道。
“時序,他有點吃醋,弟弟嘛,難免的,那我們今天繼續喝,不醉不歸!”
聽江恒這麼說,大家也沒有再議論下去。
別人家的事情,他們就隻是看看熱鬧,至於合還是分,根本沒人在乎。
接下來的生日晚宴,江恒心底裏總是有一處空蕩蕩的,她總覺得剛才顧時序說的那樣認真,根本就不像在開玩笑。
這麼多年,無論她怎麼作,他從來都沒有埋怨過她一句,更別說分手了。
什麼叫做偷偷摸摸的勾當?
難道她和顧淮安的事,他都知道了?
江恒越想心越慌,最後她隻好起身:“時間已經不早了,要不然我們大家還是散了吧。”
一旁的顧淮安抬頭,表情裏帶了些疑惑:“恒恒,今天不是說通宵麼,這麼早就回去了?”
聽言,眾人紛紛抬起了頭。
“對啊,不是通宵麼,恒姐。”
江恒頓了頓,片刻,她才抬頭,有些為難。
“主要我今天實在熬不動了,有些難受。”
說罷,她又拽了拽顧淮安的衣角:“淮安,我今天有點困,就先回去了,你自己先回酒店吧。”
眾人聽罷,也都紛紛點了點頭。
話音未落,江恒就幾乎是跑著出了包廂,高跟鞋有些不方便,下樓時她顯些摔了一跤,卻還是踉踉蹌蹌的站起了身。
今晚的車不知怎麼的,意外的難打。
江恒到家時,已經是晚上2點。
客廳的燈已經熄滅,江恒躡手躡腳的走進去,推開門,看見顧時序安靜的躺在床上時,她心底裏的重擔終於放下來。
恍惚間,聽見顧時序好像翻了個身。
“時序。”她撲了過去:“你還沒有睡著?”
顧時序應了聲:“嗯”
“對不起,我今天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覺得淮安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想幫你打好關係。畢竟你們不也是兄弟麼?”
江恒掀開被子,躺在了顧時序的身邊,櫻 桃般的小嘴往前湊,嬌滴滴的。
“你說的同意離婚,是不是騙我的,你就是吃醋了,對不對?”
最後一句,夾了些許的哭腔。
臥室裏關了燈,好黑。
黑的顧時序看不清江恒的表情,也看不清江恒的心。
她難道不累麼?
哄完那個又跑過來哄這個。
看顧時序半天沒反應,江恒更慌,她伸手拉住顧時序的手,放在自己的腰肢上。
“我補償你,好不好?你會原諒我的?對不對?求求你了,顧時序,我再也不了。”
“我今天不該親他,都是我的錯,我們真的隻是朋友,求求你了。”
“所以,我們能不能不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