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過錢後,夏舒意強忍著惡心回到家裏,眼看已經超過了半小時,再也忍不住,對著馬桶狂吐不止。
吐出很多顏色奇怪的嘔吐物後,渾身宛如脫了力,冷汗涔涔。
她勉強爬回床上,便陷入了昏睡。
期間迷迷糊糊醒過一次,渾身滾燙,耳邊是段望急促的呼喊:“舒意,你怎麼發燒了,我送你去醫院。”
“都怪我最近忙沒顧得上你,才讓你病成這樣,對不起,我以後絕不會因為工作忽視你了。”
“你醒一醒,千萬不要嚇我。”
聲音像從很遠的地方傳遞過來,聽不真切。
她夢到第一次見到段望,他在圖書館裏跟自己表白,臉漲得通紅,結結巴巴的說:“夏舒意,我喜歡你,你能做我女朋友嗎?”
當時她正在備戰考試,滿心滿眼都是知識點,冷漠回應:“不好意思,麻煩不要擋路。”
段望並沒有死心,而是三番兩次的出現在她麵前,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
她覺得特別煩,但是礙於段家給學校的資助,不好意思鬧太僵,隻得敷衍了事。
段望很堅持,即使被拒絕也毫不氣餒,同學們非常羨慕,說這是小說裏才會出現的情節。
可真的是這樣嗎?
她以為自己是被他的堅持打動,卻是一步步走進了陷阱,她本該擁有更加美好的未來,盡數葬送在遇見段望的那天。
不能再一錯再錯了。
再次醒來時是在醫院,手臂上還掛著點滴,夏舒意睜眼看著天花板,直到恢複了些力氣,才摸到手機,買了距離自己最近的一班飛往新加坡的機票。
還有三個小時。
段望不在,但說話聲隱隱從走廊上傳來:“舒意還病著,你能別這麼無理取鬧嗎?”
“我怎麼知道她是不是裝的,人都昏迷好幾天了,我怎麼可能丟下她不管?”
“我當然愛你,我答應你,等她好點了帶你去旅遊好不好?”
“龍詩雨,你他媽別太過分,用不著你天天用找別的男人威脅我,想找你就去找!”
電話被憤怒掛斷,隻留下段望還在呼呼喘氣,等到平複好心情,折返回病房,卻看到夏舒意已經坐了起來。
“舒意,你醒了?”
他麵上一喜,連忙上前,“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夏舒意搖頭,眼睛直勾勾盯著他,“你剛才是在給誰打電話?”
明明是一句很平常的詢問,但段望的心裏卻咯噔了下,看著她黑亮的眼睛,有種莫名的不安。
就好像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他努力把這種情緒按下,麵色如常道:“是公司的一些事情,這幾天我不在,他們不停的打電話給我。”
夏舒意點點頭,“耽誤了工作卻是不該,我已經沒事了,你去忙你的吧。”
段望猶豫了下,試探性的觀察她的臉色,“那你再乖乖躺一會兒,等我忙完了回來接你出院好不好?”
“好。”
看她沒有任何不滿,段望這才放下心來,急匆匆往外趕。
路上他給龍詩雨打了幾個電話,無一例外都被拒接了。
他暗罵了聲,腳步更加匆忙。
夏舒意站在窗邊,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視野。
有護士進來,問她身體還有沒有不舒服,卻見她已經開始換衣服了,忙說:“你別急著走呀,還要做個身體檢查呢。”
“不用了,我已經沒事了。”
夏舒意想了想,把一樣東西交給護士,“他要是回來找我,幫我把這個交給他。”
說完,毫不猶豫的轉身出門。
打車先回了趟家裏,帶好身份證和護照,提著早已準備好的行李上車,“師傅,去機場。”
她看了看手表,“麻煩快一點,快要趕不上飛機了。”
司機應了聲,利索的掉頭開往機場。
路上夏舒意換上新的電話卡,給母親發了航班信息後,把舊卡直接掰斷,從車窗丟了出去。
小小的卡片卷入車流,很快消失不見。
她笑了笑,從包裏摸出墨鏡給自己戴上。
所有的欺騙全都到此為止,從今以後,就是新的開始了。
段望,希望我們永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