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感情不幸的恥辱

她讓保姆拖著這些垃圾袋出去，程剛看到後問怎麼這麼多垃圾。

“都是一些沒有用的東西，留著也是占地方。”

程剛不疑有他，沒有追問，但如果他願意看一眼，就會發現裏麵的東西並非所謂的垃圾。

保姆問大家晚上想吃什麼，趙晨曦說:“我和程剛哥哥約好了晚上去高中校門口那家經久不衰的火鍋店。”

最後，她才挑釁的看向鬱棉，“嫂子要一起嗎？”

此時此刻，似乎鬱棉才是那個外人。

但她最終還是被程剛拉著一起去了。

他們進了火鍋店，趙孜孜跑上去要程剛抱。

程剛單手抱起，另一隻手還幫趙晨曦提著包，儼然一家三口的狀態，完全忘了他還有一個名正言順的妻子。

等他想起時，鬱棉正站在他的身後望著他。

兩人深深對望，程剛感覺鬱棉的眼神是那樣的空洞，空洞到找不到他的身影。

他心頭一緊，立刻放下趙孜孜，去牽鬱棉的手。

但鬱棉不留痕跡的錯開程剛的手，“人太多了，你走前麵吧。”

程剛的手撲了個空，僵硬在半空中。

這是鬱棉第一次拒絕他。

他心裏忽痛，趕緊道:“棉棉，別生我氣了，你要是真不想讓她們住我們家，我明天就讓她們搬走，好不好？”

鬱棉隻說:“那是你的事情，你自己決定就好。”

反正她也快要搬走了。

隻要搬走了，就不會再看到他們一家三口，她的心也就不會痛了。

程剛品到了鬱棉的不開心，“就這麼說定了，明天就讓他們搬走，他們哪裏有我的老婆重要！”

“老婆，開心一點。”

他點了點鬱棉的鼻子，流露出滿眼愛意。

在他的背後，趙晨曦正一臉惡毒的看著鬱棉，那張臉因為嫉妒扭曲到變形。終於到了包間，服務員看到程剛就打招呼。

“好久沒看到你們一家三口了。”

程剛眼神閃爍，神色慌亂的看了鬱棉一眼，發現她無動於衷一心一意的看菜單時，心裏才鬆了一口氣。

鬱棉哪裏是沒聽到呢，她的心在痛，眼睛也變得酸澀，隻是她克製住自己的情緒不去理會而已。

點菜的時候，程剛點的都是鬱棉愛吃的菜。

一頓飯下來，他也一直在給鬱棉夾菜。

趙晨曦的雙手慢慢捏緊筷子，甚至手上都被筷子勒出了紅印，而她另一隻放在桌下的手重重的掐了一把趙孜孜。

趙孜孜發出驚為天人的哭喊聲。

程剛瞬間被吸引了注意力，立馬把趙孜孜抱在懷裏哄。

趙孜孜想告狀又不敢說，隻敢委屈巴巴的縮在程剛的懷裏。

趙晨曦的目的達到了，給鬱棉發了條消息。

“看到了吧，程剛很喜歡我和他的孩子，你要是識時務就該早點退出。”

從火鍋裏飄上來的霧氣模糊了鬱棉的雙眼，也模糊了她對程剛的印象。

她會離開的，就快了。

飯後，幾人一起出火鍋店。

旁邊有一桌人正在打架，有人掀了桌子，火鍋油飛濺出來。

千鈞一發之際，程剛火速擋在趙晨曦和趙孜孜的身前，然而鬱棉的身前空無一物。

熱油潑到鬱棉的手臂上，火辣辣的痛感襲來，她被痛到滿身冷汗。

而程剛正在擔憂的檢查趙晨曦和趙孜孜的有沒有受傷，責怪的語氣中充滿了擔心。

“看到有危險都不知道躲一下？要是沒了我，你們可怎麼辦？”

完全忘了他的妻子還在旁邊。

鬱棉收回視線，落寞的看著自己滿是水泡的手臂，淚花在眼眶種打轉，傳說中很愛她的丈夫在危險來臨之際拋棄她，擋在了另一個女人麵前，還是服務員率先發現來替她處理傷口。

鬱棉被燙傷的手很痛，但她的心更痛。

直到有人認出她，“傳聞不是說程氏總裁夫人和她老公的感情很好嗎？怎麼她被燙傷了，她老公還在擔心別的女人？”

程剛終於抬頭，才發現鬱棉左手手臂血肉模糊。

“棉棉！”

程剛抱著鬱棉就往車上去。

“別怕，我馬上帶你去醫院，一定不會有事兒的。”

鬱棉的眼中滿是探究，“程剛，在油潑向我的那一刻，你的心裏想的到底是我還是趙晨曦？”

程剛身體一僵，“當然是你！我愛的人是你。我隻是隻是看錯了，所以才擋錯了！她隻是我的一個同學而已。”

是嗎？可她們長得並不像，趙晨曦身邊還站著一個小孩子，怎麼可能那麼輕易認錯呢？

何況，他不是還說了那句話嗎？

鬱棉看著他，將他的緊張和不自然都收入眼底，心裏更覺難受。

到了醫院，在程剛的強烈要求下，醫生給她包紮好後，做了全方位的檢查。

當醫生拿著報告說:“身體沒什麼問題，但是孕期血糖偏高，要注意控糖。”

程剛反複咀嚼其中幾個字，口吻期待道:“棉棉懷孕了？”

鬱棉平靜點頭，沉默片刻，“準備打掉。”

程剛的心一下子跌入穀底，但他麵上不顯。

回去後，鬱棉早早的就睡了。

半夜，她腰上多了一雙手。

熟悉的聲音與氣息傳來，“棉棉，別生我氣了，好不好？”

鬱棉沒睡著，但也沒回話，她輕輕的掰開他的手，往另一邊移。

她嫌他臟。

程剛心裏一縮，總感覺鬱棉今天反常過頭了，感覺馬上就不受他的控製了。

他不留餘力的抱住鬱棉，仿佛要把鬱棉融進自己的身體裏。

翌日，鬱棉醒來時已經接近中午。

程剛倒是說到做到，已經讓趙晨曦母女搬走了。

但這又有什麼用呢？又不能改變他出軌的事實。

鬱棉打開手機，發現趙晨曦更新了朋友圈，曬的是房產證和轉賬記錄。

“還是我老公對我好。”

原來是這樣搬走的。

鬱棉的心再一次被傷的體無完膚。

程剛下班回來，看到鬱棉在廚房忙碌的身影，不由有些吃驚，畢竟鬱棉已經很久沒有進廚房了，但更多的還是擔心，擔心她的手臂，擔心她肚子裏的孩子。

他想留下那個孩子，他盼了好多年，終於盼到了這個機會，不想錯過。

他從背後抱住鬱棉，瘋狂的吸著她脖頸之間的香氣，“棉棉，我們留下這個孩子吧。”

鬱棉拿著菜的手滯空頓下，隨即掙開他的懷抱繼續做飯。

一個因為欺騙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孩子，對於他自己來說或許也是一種痛苦。

程剛看著空蕩蕩的懷抱，呼吸一滯，“還在生我的氣嗎？別生氣了好不好？棉棉，我很愛你的。”

或許是他的話音聽起來太誠懇，鬱棉仿佛回到了那年他向自己求婚的時候。

“棉棉，這一輩子我隻愛你一人。”

“棉棉，你想要什麼我都滿足你，你不想做的事情我也絕對不會勉強你。”

“求你......嫁給我吧。”

時過境遷，短短兩天內，他已經勉強她好幾次了。

她終於問出了那個困擾她多時的問題。

“你還愛我嗎？”

其實她的心裏有答案，隻是不死心。

程剛毫不猶豫斬釘截鐵說出，“我當然愛你，我這輩子隻愛你一個人！除了你，我的心裏再沒有別人。”

期待的答案來臨，鬱棉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或許因為她打心底裏知道，這些話是帶有欺騙性質的。

程剛對她說的所有，或許都對趙晨曦說過。

程剛將她抱在懷裏，輕言細語的說著哄人的話。

“棉棉，我們把孩子生下來好不好，那是我們感情的結晶啊。”

可對於鬱棉來說，那是她感情不幸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