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行看向沈竹清額頭那抹刺眼的紅,罕見地軟了神色。
“不會毀容的,我現在就送你去衛生院。”
話音剛落,樂樂就哭鬧起來。
“我不要和壞女人坐一輛車,我不要!”
喬昔念紅著眼開口。
“知行,我抱著樂樂走回去吧,不耽誤你和沈同誌,你快帶著她去衛生院包紮。”
“不行!”
陸知行下意識反駁。
他看了看捂著額頭的沈竹清,又看了看抱著孩子的喬昔念,最終做出了決定。
“竹清,你在飯店門口等等我,我把他們送回家就來接你。”
“大晚上他們一個女人和小孩不安全。”
沈竹清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眼裏隱隱有淚光。
“我額頭還在流血,你讓我一個人在雪地裏等你嗎?”
不等陸知行開口,喬昔念打開車門,準備抱著樂樂下車。
“知行,我不想讓你為難,我們可以自己回去。”
陸知行原本有些動搖的神情瞬間堅定起來。
“隻是一個小口子而已,誰身上沒點傷口?作為軍屬,你不要這麼矯情。”
沈竹清看著吉普車揚長而去,眼淚不受控製地砸落在地。
女人和小孩走夜路不安全,那她呢?
她頂著一頭鮮血站在寒風中就安全了嗎?
冬夜刺骨的寒風吹紅了沈竹清的眼尾。
這就是她喜歡了五年的男人啊。
沈竹清將眼淚逼回去,踩著積雪一步一步朝衛生院走去。
從今天開始,她再也不會站在原地傻傻地等待了。
衛生院處理好傷口回到家,陸知行坐在椅子上。
看見她進來,他語氣中夾雜著怒氣開口。
“你去哪兒了?我不是讓你等著我,我在飯店門口足足找了你半個小時都沒看見你的人!”
沈竹清指了指額頭上的紗布。
“衛生院,等你回來我的血已經幹了。”
陸知行僵住了,神情有些複雜。
“昔念和我一起長大,現在又一個人帶著孩子很辛苦,我多照顧她是應該的。”
這一個月以來,這句話沈竹清已經聽過無數遍。
外人都能看出的不妥,在陸知行看來卻是照顧好友,沒有絲毫逾越,真是諷刺啊。
隻是她也快離開了,不會再糾結於他和喬昔念的事。
她淡淡“嗯”了一聲,便轉身進臥室休息。
門外傳來陸知行的聲音。
“明早起來我幫你換藥。”
沈竹清沒有應聲,閉上眼。
早上她被一陣聲響吵醒。
陸知行在收拾袋子,往裏麵不斷裝著糖果。
“今天是樂樂的生日,我答應過要陪他出去玩一天。”
說完便匆匆離開,全然忘記昨晚說過的話。
好在沈竹清如今已經不對他抱有任何期待,等他出了門後自己拿出紗布換藥。
剛放下紗布,門口響起一陣敲門聲。
一打開門,快遞員喜氣洋洋地遞給她一個信封。
“恭喜你啊喬同誌,你的錄取通知書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