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竹清拿著簽好字的離職協議交給張書記留檔。
同事們知道她要離開,紛紛嚷嚷著給她辦餞行宴。
一行人正坐下點好菜,卻看見陸知行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他懷裏抱著樂樂,身邊跟著喬昔念。
不知內情的同事朝他揮手。
“陸同誌,竹清在這!“
沈竹清想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三人坐下。
“正好,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會是你們以後的新同事,喬昔念,喬同誌。”
“這頓飯我請你們吧,就當是給喬同誌的歡迎宴。”
喬昔念柔柔地朝大家微微一笑。
“你們好,以後請大家多多關照了。”
桌上熱鬧的氛圍頓時僵住了。
眾人麵麵相覷。
分明是為沈竹清辦的餞行宴,現在陸知行一句話卻變成了另一個人的歡迎宴,這叫什麼事?
張書記皺著眉開口。
“小陸,沈同誌就要離開了,今天是我們特意給她辦的餞行宴。”
陸知行一愣。
不就是離職嗎,又不是要離開大院,怎麼這句話說的像沈竹清要遠行似的?
沈竹清一顆心提了起來,她連忙打圓場。
“沒關係,隻是一頓飯而已,大家吃好最重要。”
喬昔念看了沈竹清一眼,眼眶有些泛紅。
“大家是不喜歡我,不想讓我接替沈同誌的位置嗎?”
這番話落在陸知行耳朵裏就變了一種味道。
他將心中那點疑惑拋之腦後,連忙替喬昔念解釋。
“沈竹清原本就不想工作了才轉讓給喬同誌,並不存在任何逼迫行為。”
張書記還想說些什麼,沈竹清卻搖了搖頭。
錄取通知就快下來了,她不願再多生事端。
陸知行又招呼人加了幾個菜,吃飯的時候不停地給喬昔念和樂樂夾菜。
這頓飯吃得異常沉默,眾人神情各異。
有相熟的同事悄悄在沈竹清耳邊好心叮囑。
“竹清,你還是讓陸長官和你一起調去西北吧,你可是他的未婚妻。”
“你看那對母子對陸長官的黏糊勁兒,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和陸長官是一家人呢。”
“要是你去了西北,留陸長官一個人在這裏,指不定那女人怎麼糾纏他呢。”
沈竹清隻是笑了笑。
就算陸知行跟著她去了西北,恐怕他的心裏裝的還是喬昔念母子。
她不想和一個心裏有其他女人的男人生活。
她退婚去西北,這才是最好的選擇。
吃完飯同事們都各自離開,隻剩下他們四人站在吉普車前。
陸知行先一步打開副駕駛,護著喬昔念母子上了車。
“你抱著孩子坐前麵方便。”
沈竹清腳步一頓,拉開了後車門。
她剛準備上車,樂樂不知道什麼時候拿的一塊石頭狠狠砸向她的額頭。
“壞女人!你不準坐!”
尖銳的石子在額頭上劃出一道血痕。
沈竹清吃痛地捂住自己額頭,眼底生理性疼痛地泛起淚花。
喬昔念見了連忙摟住樂樂,板著臉教訓道。
“樂樂,你怎麼能隨便朝人扔石頭呢?快道歉!”
樂樂將頭扭到一邊,根本不聽她的話。
“我才不!她連糖都不給我吃,是壞人!我討厭她!”
喬昔念作勢要打樂樂的屁股,卻被陸知行攔下。
“別打孩子,他還小,不懂事。”
剛從疼痛中緩過神來的沈竹清就聽到了這句話,感受到手上粘膩的鮮血,她忍住鼻酸問道。
“還小?那難道我就活該被打,活該毀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