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護工幫忙買了一套新衣服。
換下病號服,拿上那把斷了的吉他,手機打了一輛去機場的網約車。
才走出住院大樓卻碰到了楊蘭心。
她看見我,眼中掩飾不住的得意和譏諷。
“家庭主婦覺醒,是要拿這把破吉他去賣藝討飯嗎?”
我都要離開了,不想破壞自己心情,沒理她。
我的無視讓她惱怒,她昂著下巴:
“知道我為什麼來醫院嗎?我懷孕了。”
“我今天心情好,大發慈悲告訴你個秘密吧,陪阿衡初嘗禁果的人是我,你們婚禮前一天,我和阿衡也睡了呢。”
明明決定離開了,可聽到這些,我還是忍不住全身惡寒。
她像是得到了反饋,麵目開始猙獰:
“明明和阿衡結婚的應該是我,你又比我好在哪裏?憑什麼我就配不上他!”
我覺得好笑:“放心,你們兩個現在配一臉。”
猝不及防她一耳光扇過來:“賤人!”
我反手就回了一耳光。
然而,楊蘭心“哎呦”一聲,動作浮誇地摔倒在地。
她捂著肚子,眼裏一下蓄滿淚水,柔弱地說:
“嫂子,我做錯了什麼?你為什麼要推我?”
“墨思雨,你幹什麼!”鄭一衡忽然從我身後跑過來,大吼著撞開我。
我摔倒,才愈合的斷指被吉他砸到,疼的我倒吸一口涼氣。
他卻緊張楊蘭心,語氣溫柔:
“她有沒有傷到你?”
楊蘭心努力忍住委屈的樣子:
“嗚嗚~阿衡哥,我的肚子......我應該小心的,你不要怪嫂子。”
鄭一衡緊張地打橫抱起楊蘭心:
“別害怕,我們馬上找醫生。”
楊蘭心摟著他的脖子,偏頭挑釁地衝我笑。
車子到了,我沒有再看那個男人一眼,轉身上了車。
車子才開出去,護工追了過來:
“墨小姐,你的戒指!”
她跑的太快,鑽戒掉地上滾到鄭一衡腳邊。
護工撿起戒指,看著遠去的汽車歎氣:
“這是有多恨啊,連結婚戒都不要了,好歹能換點錢,一個截肢的女人,以後一個人可怎麼過啊?”
鄭一衡抱著楊蘭心的手瞬間塌下,楊蘭心屁股摔的生疼。
“啊!阿衡哥。”
她的聲音嬌柔,可男人卻完全沒聽見。
他奪過護工手裏的戒指,看到鑽戒上刻的字母,瞳孔地震:
“你怎麼會有這個戒指?你說誰截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