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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車回家,出租車一路疾馳。
一輛大貨車突然闖紅燈,橫衝過來,司機急打方向盤,車子失控打滑。
我聽到刺耳的刹車聲,出租車瘋狂旋轉,出租車撞上路邊的護欄。
我的身體在慣性作用下重重摔在座椅上,劇烈的疼痛讓我幾乎昏厥。我感覺溫熱的液體從身下流出。
救護車的警笛聲由遠及近,我的意識開始模糊。
我被緊急送往醫院,聽到模糊的說話聲:"快點,大出血,情況很危險!"
我虛弱地躺在急診室,護士說已經聯係了我的家屬。電話居然是沈曉月接的。
"北辰,看,煙花多美啊!"電話那頭傳來她嬌媚的聲音,背景是煙火的轟鳴。
我聽到葉北辰的低語:"你比煙花更美。"他們在看煙火,而我在醫院血流不止。
護士又打了第二遍,這次傳來更曖昧的聲音:"別管她,繼續看煙花。"葉北辰含糊地說。
"你不去看看她嗎?說是車禍很嚴重呢。"沈曉月故意說得特別大聲,語氣裏全是得意。
我聽見葉北辰親吻她的聲音:"今晚隻陪你。"我的眼淚無聲地流進蒼白的枕頭。
在我生死關頭,他們在賞煙花談情說愛。我絕望地閉上眼睛,恨意如潮水般湧來。
掛斷前,沈曉月輕蔑地說:"死了最好。"我緊閉雙眼,不知自己和兩個孩子能不能撐過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