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那天,男友把我送上了手術台,不僅打掉了孩子,還一並摘除了我的子宮。
坐在輪椅上的男友緊緊的抱著初戀,看我的眼神狠厲:
“以彤剛失去做母親的資格,你不該在她麵前炫耀,你要比她痛千倍萬倍才能彌補她心裏的傷。”
初戀從他懷裏仰起蒼白的臉,眼神得意。
“抱歉啊文君,要怪就怪我吧,景煥總是見不得我受任何委屈,他就是太著急了。”
男友憐惜的哄著她,看向我時,眼底溫情消失的一幹二淨。
“她就應該受著,若不是為了救她,我不會失去雙腿,更不會失去你!”
我心裏一片死寂,以前的種種皆化為泡影。
於是我把為他製作的獨一無二的假肢扔給了路邊殘疾的流浪漢。
後來他卻冒著大雨站在工作室門口求我親手再給他製作一次假肢。
......
戴景煥額頭冒出細微的汗珠,我知道他這是殘肢又開始疼了。
以往都是我替他按摩,為他緩解疼痛。
可現在他就算再疼,也從未想過把何以彤從他的腿上放下來。
許是看我的表情太過於悲傷,他眼裏閃過一絲愧疚,卻捕捉不到。
他把一個垃圾袋扔到我麵前,聲音依舊冷淡:
“許文君,若不是那時我喝醉了把你當成了以彤,你這樣臟的人怎麼可能會懷上我的孩子,以彤好心,這個就留給你做紀念了。”
深深的看我一眼後,便推著輪椅出去了。
我的手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打開袋子那一刻,我嘴裏不禁發出陣陣痛苦的呻吟。
一個小小的胚胎出現在我眼前,可已經變得冰冷,不再有任何溫度。
我緊緊的拽著袋子,眼淚流淌下來,模糊了我的視線,好似看到了我那未出生的孩子在向我招手說再見。
這就是他說的不忍心,連一個好的盒子都不配有,在何以彤麵前,其他的都如同垃圾一般。
我早該想到的,從小我就是被遺棄的孤兒,若不是他們可憐我,給我兩口吃的,還讓父母資助我上學,我也不會成為他們身後的跟屁蟲。
我找護士要了一個幹淨的盒子,小心的把胚胎裝進裏麵。
戴景煥此時又走了進來,看到我的臉貼著盒子,臉上嫌棄。
我喉嚨一陣哽咽,緩了許久才微微露出一個嘲諷的笑。
“戴景煥,分手吧,我成全你們。”
戴景煥逼近我,嘴角掛起一抹譏誚的笑:
“許文君,別耍這種小把戲,對我沒用,盡快把假肢給我做出來,我不想以彤每次需要我的時候我還坐著這幅破輪椅。”
這幅輪椅是我沒日沒夜給他做的,當時他還很開心,抱著我說讓我做他女朋友。
我努力的學習手藝,去考假肢裝配工的證書就是為了他能正常走路。
可他卻很抗拒,說不需要,知道我私自做的時候他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為了不在何以彤麵前展現狼狽的一麵,他親口提出讓我做一對最好最高級的假肢。
一種說不出來的酸澀翻湧到我的喉嚨裏,又隻能艱難的咽回去。
這時護士走了進來,滿臉焦急:
“戴先生,何小姐暈倒了,現在在手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