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景煥一下子就慌了,輪椅被卡住,他推不動直接倒地,卻還是堅持爬了起來。
在護士的幫助下,他才平靜了下來。
“何小姐是溶血性貧血,需要換血,醫院沒有她血型的血液,我看許小姐的血型正好與她匹配,要不讓許小姐去換吧。”
護士看躺在病床上的我,猶豫了一會還是提出了這個提議。
戴景煥卻阻止了她:
“不用,我自己來。”
轉頭看向我,眼神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說出來的話句句誅心:
“她太臟了,被那群男人折磨了一天一夜,我怕汙了以彤幹幹淨淨的血。”
我呼吸猛的一泄,心跳險些驟停,像是被人潑了一盆冷水,冰冷又刺骨。
他一直都在怪我,如果不是我要走那條道,我就不會被人抓去,他也不用因為我的求救而被打斷了腿。
可明明他那時候是心疼我的,還一直說不是我的錯,他不怪我。
如今最難聽的話從他口中說出來,以前的溫柔安慰都變成了利劍刺向我。
他們走後,我腦子裏閃過那天讓我屈辱的一切,還有戴景煥的血肉模糊的小腿。
我不該試圖耍小脾氣私自離開去試探自己在戴景煥心裏的位置,不該再危險的時候第一時間給他發了求救信息。
這樣我我會因為愧疚毫無保留的去付出自己的所有。
我捂住耳朵,試圖逃避腦海裏的回憶,卻還是清晰的湧現出來。
外麵來來回回都是被家人,朋友,愛人陪著的病人,隻有我是一個人。
戴景煥一直在照顧著何以彤,連他最在意的工作都不管了。
也對,他拚命工作不過是為了向何以彤證明,自己是配的上她的。
直到出院回家,他也沒有來看過我。
坐在鏡子前,我看著那張與何以彤有些相似的臉,預約了整容醫院的手術。
就是這張臉才讓他們注意到了我,何以彤也因此處處針對我。
我沒有在意,那時候想隻有能陪在戴景煥身邊就好。
或許因為這張臉,他對我有過些許真心吧,不過一切都不重要了。
來到工作室,戴景煥的假肢就放在裏麵,我保存的好好的。
差一點就完成了,想了想我還是繼續完成它,就算不給戴景煥,也會給有需要的人。
原本在醫院的戴景煥與何以彤出現在了我的工作室。
何以彤裹著戴景煥的大衣,整個人都顯得嬌小。
戴景煥替她緊了緊領口的圍巾,對上我的視線時又變得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