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朗瞬間怒火中燒,緊緊拉著我的手臂。
“你要賣了它嗎!”
我利落地甩開陸朗的手,語氣中有些不耐煩。
“是又怎麼樣,反正我也不需要了。”
陸朗正要發怒,沈念慈拉了拉他的手。
見周圍已經慢慢有人停下腳步看熱鬧,陸朗收了收火氣,彎腰撿起匕首。
“回去再找你算賬。”
回府時,陸朗已經列好了架勢等著我。
緊皺的眉毛,像是係了死結。
張口便是質問。
“樊靈兒!你怎麼敢輕易賣掉我送你的生辰禮。”
不等我張口,沈念慈便假惺惺的迎了上去。
“阿朗,樊姐姐一定不是故意的,那典當行老板說,樊姐姐今日賣了好多昂貴珠寶,許是沒看準,拿錯了。”
我抬眼看向沈念慈,眼中似有刀劍。
她立即閉了聲,怯懦的躲到了陸朗身後。
我本不想與沈念慈為敵,我終究是要走的人。
但聽到她說話拐彎抹角總是覺得心煩。
陸朗眼神放光,似是又抓到了我的小辮子。
“為什麼變賣珠寶?”
“為錢。”
陸朗的身體慢慢逼近我,壓迫感迎麵撲來。
“你要那麼多錢幹嘛?”
“明日我兄長到京述職,四日後返程,窮家富路,為我兄長備些盤纏。”
有理有據,陸朗似是鬆了一口氣。
將匕首交還到我手裏。
“這上麵有你的名字,賣不上什麼好價錢,把它保管好。”
“你兄長那裏......”
“我樊家的家事,不勞太子殿下費心了,天色已晚,太子請回吧。”
我終是按捺不住,打斷了陸朗的話。
終究是不愛,何必要為難自己裝作很關心我的樣子。
倒不如快刀斬亂麻。
陸朗深吸一口氣,咬著後槽牙。
“好,你樊靈兒清高,以後我不會踏入你的院落半步!”
說罷拉著沈念慈快步走了出去。
我回過頭仔細看了看這住了三年的院子。
在這院子裏,沒有屬於我和陸朗的回憶。
不來最好。
我一向不太會說告別的話。
次日清晨。
我與兄長一起進宮麵聖。
皇帝借口兄長年紀尚小,經驗不足,任命兄長為副帥,主帥另由朝廷調撥。
安排好軍營的事,轉頭看向我。
“太子妃前來,所為何事?”
“回皇上,臣女樊靈兒想與兄長一同前往北境,為父守孝,望皇上成全臣女孝心。”
皇上看著我,麵色如常,心裏卻算計。
家父去世後,樊家早已沒有往日風光,已經無法成為陸朗的後盾。
太子妃的位置,老皇帝不可能讓一個廢人坐。
果不其然,皇帝痛快應允。
三日之後的送行宴上,向百官宣布我將駐守北境為家父守孝。
送我回府的路上,兄長一臉愁容,試探地問:
“靈兒,你真願意放棄京城,放棄陸朗?”
“嗯,情愛本就未曾眷顧我,我早該認命的。”
兄長長歎一口氣,眼裏滿是心疼。
“也好,以後我們相依為命,兄長護你。”
距離送行宴還有三天。
陸朗說到做到,這幾天都沒有來過我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