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間,急診科的醫生急匆匆的跑進了病房:“方醫生,您丈夫快要不行了,現在能給他做手術的隻有您,這是病例您看一下。”
方時月不屑的接過病例,她懶得翻看直接翻到了最後的鑒定結果處。
看著“重傷”兩個字,她鄙夷的冷笑起來:“顧謹行給了你多少錢?”
醫生愣在原地不解的看著方時月:“方主任,我有點不太理解您的意思。”
方時月將病例摔在她的臉上:“不想丟了工作就把傷情鑒定改成輕傷!這份報告要是到了警察手裏我絕對饒不了你!”
“可是......”
“沒有可是!我的話你都敢違抗了是嗎?!剛剛在現場我已經看過顧謹行的傷勢了,最多算是輕傷!”
醫生還想繼續說些什麼,但被方時月狠狠瞪了一眼硬是憋了回去。
她撿起病例轉身離開,剛走出去兩步又回過頭來:“方醫生,您現在不去給他手術的話他就隻能等死了。”
看著即使冒著丟掉工作的風險依然為我爭取的醫生,我竟覺得有些難過,連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都能做到如此,方時月卻依舊冷漠。
她惡狠狠的瞪著醫生:“我說的話你聽不懂是嗎?”
醫生無奈,隻好怯怯的離開病房。
許佳年沙啞著嗓音:“時月,你不去真的沒事嗎?”
方時月滿不在乎搖了搖頭:“能有什麼事,他本來就是裝的。”
“鬧來鬧去不就是在和你爭風吃醋不想讓我管你嗎?”
許佳年有些緊張:“但剛剛那個醫生不是說他傷的很嚴重嗎?”
方時月寵溺的笑了笑:“你呀,就是太單純了,這病例一看就是他收買急診室的醫生給他做的假。”
“放心吧,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事的。”
許佳年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滿意的點了點頭。
方時月雖然對我不好,但身為醫生也算得上廉潔,沒想到今天竟然會為了保護許佳年看都不看就私自修改我的病例。
可我呢?我的冤屈誰又來為我打抱不平呢?我就這麼白白讓人捅死了隻算輕傷嗎?傷害我的人甚至都不能得到法律的製裁。
正當我為自己感到可悲的時候,傅槿懷又怒氣衝衝的推門而入。
陸槿懷是方時月的同事,也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好兄弟,當年我和方時月就是因為他才認識的。
自打我和方時月在一起開始,陸槿懷就曾多次勸過我不要和她在一起,可我卻被她迷了心智,為此還和陸槿懷大吵了一架,希望他作為我最好的朋友能祝福我們。
現在看來,我真想狠狠扇自己兩巴掌,但凡當初聽了陸槿懷的話,也不至於落得今天這個下場。
我和方時月結婚以來,陸槿懷便也沒再多說過什麼。
直到三個月前,當年不告而別的許佳年突然出現在方時月的辦公室門口。
他因為看不慣方時月和許佳年走的太近實在忍不住才再次替我打抱不平。
那時候的我還幫方時月找借口,說她有分寸,肯定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不過是念在往日的情分多照顧許佳年一些罷了。
沒等我反應過來,陸槿懷就一把揪起了方時月的衣領:“你為什麼不救顧謹行?他現在死了你知道嗎?!”
被激怒的方時月也不甘示弱:“要不說你們兩個是好兄弟呢,一個個撒謊都這麼理直氣壯,他裝死不成現在又派你來幫他騙我,真當我是傻子呢?!”
方時月話音未落,陸槿懷就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方時月,我就算是騙你也不會用我兄弟的死開玩笑!”
方時月大笑起來:“別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相信了,說的好像你兄弟的命很值錢一樣,再說了,是他對許佳年動手在先,就算死也是活該!”
陸槿懷眉頭緊皺,不可思議的看著方時月,再扭頭看看病床上的許佳年忍不住拍手叫好:“他是這麼和你說的是嗎?你這麼大個人了難道沒有自己的判斷能力嗎?明明是他先動手打的謹行,到你們嘴裏怎麼就黑白顛倒了?!”
“我再跟你說最後一次,顧謹行已經死了,被你們兩個合起夥來害死的,現在正在送去停屍房的路上,你聽清楚了嗎?!”
看著陸槿懷麵色漲的通紅,方時月倒是淡定了不少:“鬧差不多就行了,我沒功夫陪你們演戲,佳年需要休息,你身為醫生已經打擾到病人休息了,再不滾信不信我讓你停職!”
陸槿行看著方時月不可理喻的樣子,懶得和她再繼續爭執下去,滿是怒氣的摔門而去。
此時的許佳年像是受驚的小鹿一般縮成一團,驚恐地看著方時月:“時月,顧謹行他......不會真的出什麼事了吧?”
看著病床上受驚的許佳年,沒了耐心的方時月再次開始咒罵起我:“顧謹行這個狗東西,為了引起我的注意真的不擇手段,把你嚇成這樣!”
方時月咬著牙,眸中仿佛跳動著兩簇怒火:“我這就去樓下停屍房揭穿他,要是他還活著絕對沒他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