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開眼時,我發現自己正在許佳年的病房。
此時的方時月正滿臉擔憂的坐在他的床邊小聲嘟囔著:“佳年,你放心,等你出院我立馬就和顧謹行那個畜生離婚,絕對不會再讓你受這種委屈!”。
她的語氣無比堅定,仿佛認定了這場鬧劇是我在胡作非為。
我正要上前嗬斥方時月怎麼能毫不避諱的當著我的麵說出這些話時,卻發覺自己的手竟直接穿透了方時月的身體。
此刻的我才猛的意識到原來自己已經死了。
我雖然有些不甘,但也無奈自己什麼都做不了,隻好轉身離開,不願再留在這裏看著他們恩愛的場景。
可不知道為什麼,無論我怎麼掙紮都離不開方時月,就像是一條狗被死死的拴在了她的身後。
折騰了一番過後,我隻好作罷。
躺在病床上裝暈的許佳年突然緊皺眉頭,像是夢見了什麼可怕的事情緊緊的攥起拳頭劇烈的晃動著身子。
方時月連忙抱住他,輕聲的安慰起來:“佳年別怕,我在這沒人敢傷害你。”
許佳年這才慢慢放鬆下來,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他睜開眼時眼眶中浸滿了眼淚,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看著方時月:“時月,我剛剛夢見顧謹行又要打我......”
說著,他把頭埋進方時月的懷裏哽咽的抽泣起來。
方時月看著許佳年這副模樣心疼壞了,眼神也變得冰冷起來:“都是顧謹行這個王八蛋幹的好事,把你嚇成這樣,我一定輕饒不了他!”
得逞的許佳年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但怕被方時月發現又連忙收了回去,隨後又裝模作樣起來:“時月,你別這麼說謹行,都是我的不好,是我和你走得太近了謹行才會生氣。”
看著許佳年血口噴人的樣子,我被氣的恨不得上去給他兩拳,奈何我已經死了隻能幹著急。
方時月語調沉重:“你呀,總是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推,明明是他沒事找事總是吃一些莫名其妙的醋!這次竟然對你下這種毒手,要不是我趕到的及時還不知道這個心狠手辣的毒夫會幹出些什麼!”
和方時月結婚這麼多年,我從未對她發過半點脾氣,哪怕是她指著我的鼻子罵我也從未還過嘴,可她現在竟然這麼說我,但凡我真的能心狠一點也不會在生前求著她不要離婚!
現在看來,我簡直就是個笑話。
許佳年見方時月如此相信他,更加得寸進尺起來:“時月,你要不還是去看看顧謹行吧,畢竟他也受傷了,要是知道你一直在這照顧我又該不開心了。”
他說話時的臉上總是掛著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難怪能把方時月給騙的團團轉。
方時月看著委屈巴巴的顧謹行自己受傷了還在關心我,滿眼的心疼:“你呀,就是太懂事了,總是替他著想,他就是看你好說話才敢這麼傷害你!”
“再說了,是他把你傷成這樣的,我照顧你是應該的,他有什麼臉不開心?就該讓他跪著來跟你道歉!”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這麼多年的相處,方時月就算是再不愛我也該清楚我是個什麼樣的人吧,現在竟然把我說的這麼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