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摔門走了。
她不信我。
不過為了不讓爸爸傷心,她並沒有將這件事告訴他。
也算沒有打草驚蛇。
剛才那一巴掌媽媽打得很重,臉上火辣辣的。
我去冰箱找了塊冰消腫。
有一瞬間,我考慮過不管她。
讓她自生自滅。
但想到前世,錢被騙光後,媽媽寧願餓著也要把雞蛋給我吃。
我終究是不忍心。
她不過是沒認清現實。
既然勸不動她,我隻能另想辦法。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臥室門外的動靜吵醒了。
媽媽給了爸爸二十萬,打算陪他去醫院。
爸爸卻連忙推脫,說自己一個人就行。
他當然不敢讓我們陪他去。
因為,他根本沒去醫院。
這些錢,也沒有花在治病上,而是全部給了白月光母女。
爸爸一直覺得,他自己愧對於白月光。
當年許下了娶她的承諾,卻迫於雙方父母和經濟壓力,終究是食言了。
這些年,他暗地裏給出不少錢。
一萬五的工資說成六千,剩下的,當然全部給了出去。
他甚至覺得不夠。
竟然還要將自己親生女兒的錢也騙走。
想到這裏,我氣得有些咬牙切齒,連忙衝了出去。
這一次,當然不能再給他機會。
我攥緊爸爸的手臂,善解人意道,“爸,你這病不是小問題,讓我和媽媽陪你吧,也能讓我們更放心。”
爸爸聞言,一臉為難。
看似為我們考慮道,“小歌,爸怕你們娘倆傷心過度。”
“我一個人可以去,自己的情況自己清楚。”
但媽媽顯然不讚同他的話。
再加上我的堅持,爸爸還是不情不願地答應了。
到醫院檢查後,醫生說是癌症中期,治愈的可能性較大。
媽媽鬆了一口氣,一下癱坐在椅子上。
爸爸卻驚叫出聲,難以置信道,“怎麼可能?!我得的明明是絕症,治不好了。”
他的反應在我的意料之內。
上輩子,爸爸查出癌症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訴他的白月光。
對她可謂是全然的信任。
白月光一句時日無多,他便沒有懷疑半分。
甚至還著急忙慌地為人家的後半生做打算。
殊不知,都是騙他的。
白月光這樣說,不過是膩煩了爸爸的糾纏。
但她沒想到,竟然歪打正著大賺了一筆。
這些都是她在跟媽媽炫耀時,親口說的。
我永遠忘不掉她那鄙夷的眼神,“沒用的東西!在一起幾十年,連一個蠢貨的心都抓不住!”
這一次,我不會讓爸爸就這麼死了。
我不僅要讓他活著,還要讓他把給白月光的錢,都追回來!
爸爸話音落下,診室裏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醫生不滿地收回視線,語氣不悅,“請不要懷疑我的專業能力。”
可惜,爸爸就是不信。
甚至大罵人家是庸醫。
他堅信自己活不長了。
為了證明這一點,後來我們又陪他跑了好幾家醫院。
得到的都是一致的結果。
媽媽隻以為爸爸經曆了大喜大悲,有些神誌不清,並沒有將他的舉動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