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得癌

爸爸得癌症了。

為了救他，我和媽媽吃糠咽菜，幾乎將家底掏空。

但他還是離開了人世。

他死後，我們一直活在內疚與自責之中。

卻在死前得知，爸爸早就知道自己時日無多。

但他怕自己的白月光過得不好。

於是，假借治病名義，將我和媽媽的積蓄都騙了出來。

錢財源源不斷流向白月光母女。

她們過得奢侈無度，我和媽媽卻餓得麵黃肌瘦。

再睜眼，我回到了爸爸確診癌症那天。

......

爸爸拿著張紙，滿臉愁容回來時，我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就是在這一天，他得知自己患上了癌症。

剛回家，他就坐在沙發上，滿臉頹靡地朝我和媽媽招手。

“秀英、小歌，你們過來。”

媽媽立馬停下手中的家務走過去。

見我們倆都到了，爸爸終於開始表演。

中年男人無助地將臉埋在手心，聲音哽咽，“我得癌症了。”

此言一出，客廳立刻寂靜得落針可聞。

媽媽嘴唇囁嚅，好一會兒才發出聲音。

“國棟，啥時候的事？”

爸爸幾乎要泣不成聲。

“今天。”

“我死後，恐怕沒人照顧你們母女了。”

“你們倆是我唯一放心不下的人，小歌，你要替爸爸好好照顧媽媽。”

聞言，本就淚眼盈盈的媽媽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

但我並沒有被悲傷的氛圍所感染。

而是在心中冷笑一聲。

他這些話，我半個字都不信。

前世發生的一切告訴我，他心心念念的隻有白月光母女。

這樣說，不過是在以退為進。

讓我和媽媽心甘情願地掏出全部積蓄給他。

果不其然，媽媽很快下定決心道，“治！”

“傾家蕩產、賣房賣車，都得治！”

話音一落，爸爸便抬頭滿臉感動地看向媽媽。

二人靠在一起抱頭痛哭。

我沒有絲毫觸動，麵無表情地回了房間。

吃過晚飯，媽媽如上一世那般，單獨找我商量給爸爸湊錢的事。

她哀聲歎氣道，“小歌，我這裏攢了九十萬，你那裏有多少錢？”

我看著她，回答得斬釘截鐵。

“媽，不能治。“

聞言，媽媽看向我的眼神怪異，裏麵甚至帶上譴責。

於是我極快地複述上輩子發生的事情。

說完，媽媽的眉頭卻皺得更深了。

她不信前世今生，自然對我的話存疑。

為了打消她的顧慮，我繼續道，“過段時間，我帶你去看爸爸幽會他的白月光。”

不料，媽媽氣得一巴掌甩在我臉上。

“楚歌，你為了不給你爸爸治病，竟然編出這樣的謊話來，我以前怎麼教你的？你爸有沒有白月光且不說，我跟他相處了幾十年，他什麼人品我能不知道嗎？！”

媽媽低吼著，麵容有一瞬扭曲。

她跟爸爸年少相識，恩恩愛愛過了幾十年。

鄰裏都笑稱，他們是一對模範夫妻。

爸爸也不負所望，愛妻子疼女兒，更是一直將自己的工資上交。

如果不是重來一次，我也很難相信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但並不是沒有端倪。

上輩子，家裏總是丟一些貴重物品。

然而，我家很少有客人上門。

我甚至一度懷疑，有個小偷定期上門拜訪。

直到爸爸死後，我偶遇他的白月光。

丟失的金飾都完好地戴在她身上。

女人更是親口告訴我，東西都是爸爸獻殷勤給的。

那一瞬間，什麼感覺呢？

大概是覺得天崩地裂。

因此，重來一世，我一定不能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