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日漸虛弱。
小春送完信後,請來了大夫為我看病。
大夫為我紮針止住了血,開了幾幅方子叫丫鬟去煎。
而後叮囑我道:“夫人剛生產完,需要好好坐月子。
不可情緒過於激動,亦不可隨意走動。
若是月子做不好,這下紅之症恐怕會要了你的性命。”
送走了大夫,又把煎好的藥吃了。
我問小春:“信可送去鏢局了?”
小春點頭:“放心吧夫人,送到了。”
我點點頭,隻是說了一句話,我竟已累的喘不上氣來。
我閉上眼,默默算著,京城離徽州大概有五日的路程。
待到信送給爹爹,爹爹再來京城接我,大概十天左右。
十天......我隻需要再熬十天,就可以離開這裏了。
柳昭期定然不肯輕易與我和離,既如此,隻能讓爹爹出麵接我走了。
在屋裏躺了三日,一幅幅藥喝著,身子好不容易好了些。
這時,齊嫵嫵卻忽然來了我院中。
她打量著屋裏的陳設,揮退所有丫鬟,笑著坐在我身邊。
“婉姐姐,想不到,你竟然病得如此嚴重!”
我閉眼不語。
她繼續道:“哎,你應該不知道吧,這幾日昭哥哥都和我待在一起。
他知道我喜歡花燈,於是在中秋節那日,為我放了九百九十九盞花燈。
那場麵,當真是美極了。”
中秋節,若是齊嫵嫵不提,我都忘記了這個節日。
想起柳昭期是在中秋節對我一見鐘情的,心中不免覺得譏諷。
“哦,當真是浪漫。”
齊嫵嫵見我回答的不冷不熱,不由得惱了:“王婉,你知不知道,當初是你的出現拆散了我跟昭哥哥!
好在這些年,我努力讓昭哥哥意識到了他心裏真正愛的人是誰。
中秋節那日,昭哥哥已經許諾我了。
不久後,他會將我娶為平妻。
王婉,這麼多年,你到底在執著什麼啊?”
是啊,這麼多年,我在執著什麼呢?
當初那個對我一見鐘情非要娶我為妻的男人,其實早就死了。
現在這個男人,不是他。
我眨眨眼,衝齊嫵嫵道:“我這七年著實可笑,所以齊嫵嫵,求你努努力,讓柳昭期與我和離。
這樣到時候你嫁進來,就是他唯一的妻子。
不是嗎?”
齊嫵嫵銀牙暗咬。
我知道,柳昭期是喜歡他,是想要娶她。
可是,柳昭期並不想放開我。
他要我與他綁在一起,永遠都綁在一起。
齊嫵嫵倒是想讓柳昭期和我和離,可她也做不到。
就在她發怒的前一秒,柳昭期推門進來。
他麵色冰冷,目光沉沉的看著我:“王婉,你這般不願意和我在一起。
這般迫切的想要與我和離,是因為知道你那個青梅竹馬的哥哥來京城了,對嗎?”
我被他這番話問的有些發懵,他在說什麼?
青梅竹馬的哥哥......應許星!
應許星來京城了!
柳昭期看我有片刻愣神,臉色愈發黑沉:“好啊,我就知道。
當年你差點就要嫁給他了,這麼多年,你一直都沒有忘記他對不對。
王婉,你對得起我嗎?”
我被柳昭期氣的喘不上氣來,我與應許星清清白白,怎麼到他口中竟變的如此不堪。
我瞪著柳昭期:“柳昭期,你憑什麼誣陷於我?!”
話音剛落,柳昭期竟然衝上前來,狠狠給了我一巴掌。
我被打的雙耳發鳴,腦海混沌。
恍惚間,房門被人踹開。
一個熟悉的人影衝進屋內,一拳將柳昭期打倒。
“你這個賤人!”
那人向我走來,將我輕輕抱起。
他說:“對不起阿婉,我來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