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我把離婚協議放她麵前：「沒開玩笑，簽字吧。」

「徐頌時！」她一把搶過離婚協議，看都沒看一眼，撕成碎片丟進垃圾桶裏。

「你沒完沒了了是不是！非得逼我把孩子墮了才甘心嗎？我告訴你，孩子我一定要生下來，拿離婚威脅我沒用！」

她繞開我徑直回房間，反鎖房門。

真奇怪。

我主動提離婚，她不應該高興才是嗎？

重新打印一份離婚協議放她門口後，我睡在了客廳。

第二天是被齊若涵叫醒的。

她抱著一套西裝站在床邊：「快起來，今天公司要給聞易辦接風宴，可別遲到了。」

我還是去了接風宴。

不是為了周聞易。

畢竟還有兩天我就離開公司了，也趁這次機會和同事們吃個飯。

同事們端著酒杯，恭祝周聞易回國。

出國五年歸來，他職位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和大家喝完酒後，他意氣風發來到我麵前，抬手勾著我肩膀。

「說到底，我該感謝頌時，當時要不是他主動退出，出國的機會就是他的。」

說完朝我舉杯：「我得敬你，走之前我們是平級，現在回來我成你上司，希望你心裏別過不去才好。」

我沒打算舉杯。

站在我身邊的齊若涵卻主動朝他碰杯：「哪裏話，頌時沒你能幹，就算他出國，做的不一定有你好。」

話一出口，眾人起哄。

「齊若涵果然還是喜歡周總啊，周總走了五年都還念念不忘。」

「徐總和周總感情是真好啊，女人都能一起用。」

我臉色難看，剛要說什麼，齊若涵先拉起我的手：「頌時，快去給聞易敬一杯酒啊，他以後就是你上司了，要打好關係才是。」

抽回手，我後退兩步，把酒杯砸在桌上。

砰一聲響！

還在說閑話的眾人瞬時噤聲。

齊若涵也被我嚇一跳：「你幹嘛？」

我隨手扯了下領帶：「出去透口氣。」

走出會廳，我靠在後門，點燃一根煙。

一根接一根。

吞雲吐霧中，我不經意看到會廳內，大家已經玩起了遊戲。

眾人起哄聲中，齊若涵紅著臉坐在周聞易膝蓋上，交換著口中紅酒。

場景香豔至極。

我冷笑著，撥通蘇瑾的電話：「蘇大律師，幫我安排一下，起訴離婚吧。」

既然不願意簽離婚協議，那我隻能走這個途徑。

剛掛下電話，會廳一片混亂。

齊若涵流血了，鮮紅的血順著腿根往下蔓延，染紅潔白的禮服，淌了一地。

眾人驚呼聲中，我徑直離開會所，頭也沒回。

隱約聽到她呼喊我的聲音，聲嘶力竭。

很可惜，我不會再為她轉身。

醫院，經過搶救後，齊若涵轉危為安。

她從夢中驚醒。

慌忙尋找我的身影。

夢裏，我背對著她，無論她怎麼哭喊乞求，都不願回頭看她一眼。

她嚇壞了，第一次感到害怕。

「頌時，老公，你在哪......」

她顫抖著摸出手機，撥通我的電話，可無論打多少次，聽到的隻有冰冷的忙音。

此時，我已經交接完工作，坐上前往意大利的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