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妻子突然告訴我她給初戀生了個孩子,還讓我給這個孩子上戶口。
望著眼前已經三歲的男童,我氣到發抖,
“你不是丁克麼,什麼時候和別人連孩子都有了?還要讓我當便宜後爹?”
李芸知皺眉說,
“阿州得了絕症,最大的心願就是有一個後代,我怎麼能忍心不替他實現?”
“再說,我隻是做的試管而已又沒有出軌,你別大驚小怪!”
聽到這樣理直氣壯的話語,我終於徹底失望,
“既然這麼愛他,那就祝你們一家三口團圓吧。”
......
【蔣行遠,你的卡我已經凍結了,這就是你不同意給安安上戶口的代價!】
我在滿地啤酒瓶中麻木地抬起頭,怔怔地看著李芸知發來的消息。
十年婚姻,自己習慣性將所有工資都交給她,每個月隻留三百塊零花錢。
為了她,即便再拮據都甘之如飴。
可如今,李芸知卻將我的付出當成了威脅我的手段!
平靜地站起身,我想到十年來自己凡事都聽李芸知的,將她的話幾乎當做聖旨對待。
可她卻背著我在三年前偷偷給初戀裴嶼州生了個孩子。
現在還想讓我給這個孩子上戶口,要我心甘情願地接盤!
她究竟當我是什麼?
丈夫,還是毫無尊嚴的舔狗?
自嘲一笑,我目光決然地撥通了hr的電話,
“您好,我同意勝任貴司的崗位,麻煩幫我訂一張七天後出國的機票吧。”
“太好了蔣先生,歡迎您的到來!”
掛斷電話,我感到了久違的釋然。
既然李芸知那麼在乎裴嶼州,那我便成全她。
和她離婚,然後出國,再也不妨礙他們一家三口團聚!
想到這裏,我幹脆利落地收拾起了行李。
結婚十年,我給李芸知買了無數禮物,她卻從未給我添置半件衣物。
每年給裴嶼州的各種紀念日驚喜倒是從來不忘。
心裏堵的厲害,我的視線掃過衣櫃,卻在看到李芸知的蕾絲內褲後陡然一凝。
那上麵,出現了一個被煙頭燒出的洞。
而我,已經戒煙十年了。
身軀狠狠一顫,我突然想到李芸知說她極其厭惡抽煙的男人。
當初我在不知情的時候抽了根煙,她就逼我在寒冬臘月洗了兩個小時的冷水澡。
怎麼麵對裴嶼州的時候,就不介意了呢?
愛與不愛,當真如此分明。
我麵目表情地打印出了離婚協議,剛想去找李芸知簽字,就接到了她的電話。
“蔣行遠,我不管你現在在幹什麼,立刻馬上來中心醫院!不然後果自負!”
沒等我回複,她便狠狠掛斷了電話。
我心想正好當麵和李芸知提離婚事宜,於是便帶著離婚協議去了醫院。
卻沒想到,當李芸知看到我後,二話不說就將我推入了手術室。
“快快快,醫生,抽他的血!他和阿州血型一樣!”
話音落地的下一秒,碩大的針頭便紮進了我的血管。
我痛地皺緊眉心,不可置信地望著李芸知,
“你匆匆忙忙叫我來,就是為了抽我的血給裴嶼州?”
李芸知不耐地翻了個白眼,
“不然呢?你整天窩窩囊囊的,也就這時候有點用了!”
“等一會兒阿州醒了,你順便帶安安去民政局,趕緊把他的戶口上了!”
說完,李芸知便不肯再給我半個眼神,反複囑咐醫生待會兒為裴嶼州輸血要小心,別弄疼了他。
甚至不顧潔癖,小心翼翼地為裴嶼州擦起了腳。
臉上滿是我從未見過的柔情。
呼吸狠狠一滯,我顧不上因失血過多產生的眩暈感,一把將離婚協議書扔到李芸知臉上!
冷聲說,
“簽了吧,李芸知,我們離婚。”
“離婚?就因為我要讓你給安安上戶口?”
李芸知怔了怔,隨後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仿佛我說了什麼荒謬至極的話。
下一秒,她便嗤笑一聲,
“不是吧蔣行遠,你真是蠢的離譜!我丁克,本來一輩子都不會有人給你養老了,現在白給你一個孩子你竟然不要?”
“又不是我的孩子,我憑什麼要?”
我冷聲說完,李芸知便怒氣衝衝地指著我鼻子說,
“蔣行遠!你不是說你愛我如命嗎,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能愛同樣有著我血脈的寶寶?”
“這麼點小要求,你都不聽了是嗎!”
看著臉上寫滿了“本該如此”的李芸知,我恍惚地意識到,自己真的遷就了她太多年。
她喜歡吃辣,我便不顧胃病頓頓做辣菜。
她想養貓,我便不顧自己貓毛過敏立刻給她買了兩隻。
可是我一次次的遷就,她卻隻覺得理所應當,連出軌都那麼理直氣壯。
這次,我不想再遷就了!
“你愛養孩子自己養吧,和我沒關係。”
話音落地的下一秒,我還沒回過神來,手腕便突然傳來劇痛!
“壞人!你是欺負我爸爸的壞人!”
隻見李芸知和裴嶼州生的那個孩子不知何時衝到我身前,狠狠地咬了我一口!
他使出了渾身的力氣,我的手腕頓時青紫交加地充血起來,吃痛之下連忙將他推開。
他順勢倒在地上,哇哇大哭著。
“蔣行遠!你還是不是個男人,欺負一個小孩子算什麼!”
李芸知二話不說怒罵了我一句,我還沒來得及反駁,病房門就突然被推開。
隻見裴嶼州麵色蒼白地走了出來,隨後狠狠跪在了我身前!
“嗚嗚嗚行遠哥,是我對不起你!你別怪芸知,她也是太在乎我了,心疼我得了絕症才決定給我生個孩子的!”
“你要打就打我吧,等我死後你千萬別拿我兒子撒氣!”
他說完,就淚眼婆娑地給我磕起了頭,渾然不給我半點開口的機會。
我暗罵了句綠茶男,正要開口,卻猛地對上李芸知充滿恨意的視線。
我一怔,那眼神哪像是在看自己的丈夫?
分明就是在看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