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下一秒李芸知便高高揚起手,狠狠甩了我一個巴掌!
“夠了!蔣行遠,你能不能別那麼小肚雞腸!我和阿州之間是清白的!”
“我給他生孩子都是為了報恩而已,如果沒有他我早就死了!你的思想能不能別那麼齷齪!”
“當初我一定是瞎了眼,才會嫁給你這種廢物男人!”
感受著臉上火辣辣的痛意,我的情緒卻異常平靜。
多年來,李芸知打我已經是家常便飯。
她總是罵我窩囊廢,認為當初她腎衰竭全靠裴嶼州替她交了手術費。
可是——
“李芸知,你捫心自問,難道當年我就沒有為你掏空全部積蓄嗎?”
“難道不是我將自己的腎挖出來捐給你的嗎?為什麼你眼裏永遠隻有你的阿州,從來都看不到我為你的付出?”
我忍不住問出了積壓在心底已久的疑惑。
李芸知頓時一噎,囂張的氣焰驟然衰落了下來。
可是她轉瞬就恢複了理直氣壯,
“你是我老公,為我做這些都是應該的!少廢話了,明天趕緊帶安安去民政局!”
譏諷一笑,原來她還知道我是她老公。
可她隻想享受我的付出,卻不想履行妻子的義務。
我淡淡地將離婚協議遞給李芸知,
“我說過了,我是來找你離婚的。趕緊把字簽了吧,你們一家三口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強。”
看著我冷硬決然的神色,李芸知一愣。
終於意識到我是真的打算離婚。
她的眼底迅速閃過一絲慌亂,但嘴上還是憤怒地說,
“蔣行遠,離就離,你別後悔!這次就算你跪在地上求我,我都不會回來!”
話音落地,她在離婚協議書上草草地簽了字,轉頭便柔聲安慰起了裴嶼州。
沒再看我一眼。
離開醫院的時候,目睹了全程的醫生同情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兄弟,真是苦了你了。”
我釋然一笑,
“你應該恭喜我。”
恭喜我逃脫苦海。
回到家後,hr發來消息說已經為我買好了票,七天後登機。
我想到和李芸知在一起的十年來,自己明明有無數次高升的機會,但都為她放棄了。
現在想想,自己真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將行李都收拾的差不多後,我正打算走,房門卻突然被暴力推開。
李芸知怒氣衝衝地走進來,卻在看到我的行李後愣在原地。
“你......你來真的?真的要走?”
“蔣行遠,你這是何必呢!都說了安安是我做試管生的,我也沒有出軌,你幹嘛非要揪著不放?”
又是這句話。
在李芸知的邏輯中,隻要不真正上床,那就不算出軌,即便她連孩子都給別人生了。
我冷冷地轉過身,不想和她的強盜邏輯辯論。
李芸知長歎一聲,仿佛是我在無理取鬧一般,
“實話告訴你吧,我之所以丁克是因為我一輩子隻能生一個孩子,且生育的風險極高。”
“反正我以後也不會再有孩子了,你就把安安當自己的親骨肉不好嗎?他長大了會孝敬你的!”
結婚十年,李芸知難得態度這樣軟化,可我卻隻覺得諷刺。
她唯一一次的生育機會,毫不猶豫地給了裴嶼州。
甚至連生育風險都不顧了。
這究竟要有多愛?
“不用再說了,我們已經離婚了。隻有裴嶼州才是你孩子的父親,請別再來打擾我。”
我淡淡地開口,李芸知頓時露出被下了麵子的惱火。
她又發瘋般地打砸了許多東西,給我留下幾句狠話後,便奪門而出。
我頭疼地坐在沙發上揉了揉眉心,沒過多久手機又響了起來。
是李芸知父母的電話。
“喂?行遠啊!你都這麼大歲數了,別那麼不懂事!”
接通後第一句,就是對我的指責。
“安安那麼可憐,以後阿州去世了,你難道忍心讓他沒有爸爸嗎?”
“你既然愛芸知,那就應該愛屋及烏,一同愛她生的孩子!畢竟那是從芸知肚子裏出來的!”
我譏諷一笑,指節因過於用力而泛起青白,
“她肚子裏出來的,是我的種嗎?”
“你們的好女兒在和我的婚姻期間,與別的男人不清不楚,還要讓我心甘情願養那個野種,真當我是綠帽奴嗎?”
“哎你這個人怎麼說話的——”
沒等對麵說完,我直接狠狠掛斷了電話。
胸膛還在因為過於憤怒而劇烈起伏著。
從結婚以來,李芸知便從未在她父母麵前說過我一句好話。
我將他們當親生父母孝順,他們對我卻是各種刁難和pua。
有一次李芸知的弟弟打傷了人要賠錢,李芸知的父母就直接挪了我公司的公款,害得我差點坐牢!
最後還是我借了一大筆網貸才補上的窟窿。
現在,他們又來pua我養育李芸知和別的男人生的孩子。
這次,我徹底不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