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言幹澀的聲音響了起來,“摘除前額葉......對她還是太殘忍了,等我帶她看完遊樂園再說吧。”
耳朵嗡鳴起來,後麵的對話我聽不清了,淚水從眼角滑落,心口裂開的疼,好像心被淩遲,又好似被火燒。
如果我沒有和總係統申請脫離,那麼周思言,你給我的結局是什麼呢?
被摘除前額葉後失去所有情感思想,像一具木頭一樣活著,為你保留許念的身體嗎?
十年,整整十年,你一點心都沒動過嗎?
病房門被打開,周思言走進來,看著我淚流滿麵,臉上浮現愧疚和心疼。
“對不起念念,我不應該讓你來看許家人的,我不知道你這麼恨她們......”
“周思言,我好難受......”
我不應該為你留下來,不應該為你放棄自己,後悔在心中蔓延,十年的時間被我浪費,我硬生生磋磨了十年時間。
周思言抱著我,溫聲哄著:“沒事的,念念,一會我讓人給你打止疼針好不好,打了就不疼了,就不難受了......”
頭上的傷口不算要緊,問題是背上蹭破了一大片皮膚,看著哪裏觸目驚心的傷口,周思言眼中的心疼無法掩蓋,他強行扯出一個笑,說要帶我回家調整明天的禮服。
他吻著我,溫聲許諾:“念念,明天我一定讓你滿意,讓你過一個最高興的情人節。”
而後,沒有遺憾的變成木頭嗎?
我在心中替他補上這句話。
2月1號,周思言讓我先去遊樂場,他隨後就到。
一下車,整個遊樂園運行起來,空中甚至流動著塔羅牌的投影。
記者的閃光燈對準了我,討論聲不斷傳入我耳中:“周總和夫人真恩愛啊,十年了,還會完成夫人這樣小女孩的夢想。”
“誰說不是呢,這樣的愛情,真讓人羨慕啊。聽說他們還是青梅竹馬呢!”
“這一定是他們最難忘的情人節!”
我靜靜看著空中投影流動,看起來那麼逼真,可是伸手觸摸,確實假象。
就像我的愛情。
如此真切,可是卻是假的。
可一個小時過去,可什麼也沒有發生,媒體已經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怎麼周總還沒有來,隻有夫人在這裏啊?”
“他們不會出現什麼問題了吧?”
而此時,周思言被許華年的腿緊緊纏著,整齊的西服已經領子被扯開了。
他極力克製著,“華年,別鬧,”
可是許華年那張和許念幾乎一樣的臉上,露出許念最常有的那種憂傷的表情:“思言哥,你要為了那個妖精拋下我,拋下姐姐嗎?”
周思言的喉頭滾動,到底沒有忍住,狠狠吻了上去,他的呼吸灑在許華年肩膀,沒有看到許華年朝門外的人使了個眼色。
...
在遊樂場等待的我,望著手機裏許華年發來的視頻,那是她與周思言剛剛接吻的畫麵。
哢!
我仿佛聽到什麼東西徹底碎掉的聲音。
等來等去,等來的又是劇烈刺痛與羞辱。
這種男人不要也罷,我轉身準備徹底離開。
就在這時,迎麵匆匆走來一個男子。
我盯著他,目露疑色。
他,還是沒有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