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知夏和盛思語送宋宴深去劇組後,便也留在劇組,隻因今天程宇赫今天要拍一場落水的戲。
聽到程宇赫不用替身,要自己上場,盛知夏不認同皺了皺眉。
“用替身,你跳下去肯定會生病。”
盛思語也是一臉心疼,“是啊,宇赫,這麼冷的天何必找罪受,要是生病了,我和我姐肯定心疼死了。”
盛家是最大的投資方,導演也不敢違背盛知夏的命令,而程宇赫又是盛知夏欽定的男主角,他左右為難望著程宇赫。
可程宇赫依舊堅持,“不行,我一定要自己拍,要是被黑粉發現了肯定要說我不敬業。”
“那就找個相似的背影拍就行了。”
盛思語剛說完,其他人的目光都齊刷刷落在宋宴深身上。
在現場就他和程宇赫的身形最為相似。
程宇赫的經紀人笑著道,“這不就有個現成的嗎?宋宴深你代替宇赫跳下去。”
宋宴深沒說話,眼神平靜看著盛知夏和盛思語,因為他知道,在現場隻有盛知夏和盛思語發號施令,其他人都沒有資格命令他。
或許是他的目光太炙熱,盛思語心虛移開了視線,“姐,要不就讓宋宴深代替宇赫吧,宇赫他的感冒還沒好呢。”
宋宴深苦笑,她們隻記得程宇赫感冒,卻無人在意他昨天才被罰跪在雪地裏三個小時,到現在都還沒痊愈。
盛知夏沉默片刻,毫不猶豫看向宋宴深,“宋宴深,你去。”
簡單的四個字猶如大山讓宋宴深身體晃了晃,他倔強揚起臉,滿嘴苦澀,“盛知夏,你明知道我身體不好,跳下去我還有命嗎?”
他不信盛知夏和盛思語不知道冰水對他的身體傷害多大。
盛知夏沒說,不知道她是不是猶豫了,而盛思語也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兩人沒發話誰也做不了主,見氣氛僵持不下,程宇赫佯裝好心道,“哎呀,宴深不願意就算了,我自己演就好,不用那麼麻煩的。”
“不行。”
話音剛落,便被盛知夏和盛思語異口同聲打斷。
盛知夏又對宋宴深命令道,“宋宴深,我代替伯父伯母養了你十五年。”
隻要盛知夏說出這句話,他再堅強的護盾也被瞬間擊潰。
養育之恩大於天,他無力反駁。
而程宇赫就站在盛知夏身後,衝他露出挑釁的微笑,好似在說,你一輩子都鬥不過我。
宋宴深狠狠掐住掌心,他深吸一口氣,“好,那你告訴我,我還要再做幾件事才還清盛家的恩情。”
盛知夏不敢直視宋宴深的眼睛,就像利劍紮進她的心臟,隨口敷衍道,“再做兩件吧。”
得到盛知夏的回答,宋宴深跟工作人員去試衣間換上了戲服,他穿著單薄的布料站在快要結霜的池塘邊。
僅僅靠近,就能感受到那刺骨的涼意。
隨著導演喊了一聲開始,宋宴深沒動,不知是誰將他踹下池塘。
冰涼的水瞬間湧入他的口鼻,好似五臟六腑都被放在冰櫃裏。
他艱難抬頭瞥了眼岸邊,就看到盛知夏和盛思語圍著程宇赫有說有笑。
不知道說了什麼,程宇赫笑得合不攏嘴。
這一刻,宋宴深好像都感受不到冷了,他的心已經完全被冰凍死了。
宋宴深像個沒有生命的玩偶在水裏呆了半分鐘,人還未爬上岸,就聽到程宇赫對著盛知夏撒嬌道,“知夏,我覺得剛角度不太好,重來一條好不好?”
盛知夏看了眼臉色蒼白的宋宴深,最終還是答應了程宇赫的要求。
話音剛落,程宇赫小跑到全身濕漉漉的宋宴深麵前,拉住他的手臂愧疚道,“不好意思,宴深,我實在太喜歡演戲了,對藝術追求到極致,所以隻能辛苦你替我再多拍幾條。”
如果程宇赫真的愧疚,一開始他就不會去征求盛知夏的同意。
更何況,程宇赫和他都是攻略者,一旦其中一人攻略成功,另一個人就會被抹殺。
宋宴深冷漠甩開他的手,拖著顫抖得身軀又回試衣間換了身戲服。
就這麼簡單的一場落水戲,重複拍了三十二次,一遍遍的落水,宋宴深從開始的顫抖到後麵變得麻木了,連現場的工作人員都看不下去,小聲道,“導演,要不算了吧,再這樣下去怕是替身的身體扛不住了。”
這句話像是驚醒了盛知夏和盛思語似的,快步走到池塘邊,盛思語伸手想將他從池塘裏拉出來,“宋宴深,你還…..”
她的話在觸及到宋宴深的冰冷的眼神後戛然而止。
宋宴深毫不猶豫推開她的手,自顧自爬上了上來,任由濕噠噠的戲服黏在身上。
盛知夏不習慣這麼冷漠的宋宴深,她盡量放緩聲音,“宴深,你別意氣用事,我叫的醫生馬上就到了,你不會有事的......”
可宋宴深的眼神,冰的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