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深在外麵跪了三個小時。
他的雙腿早就跪僵了,剛站起來,就徑直朝前栽去。
盛知夏和盛思語都沒打算去扶宋宴深,還是看到他保持一個姿勢太久,盛思語等得不耐煩,才走過去,“又裝,看我不戳穿他的真麵目。”
走到宋宴深跟前,盛思語用腳踹了踹他,力氣太大將人踹翻過來後,才發現宋宴深臉色比紙還白,急忙叫了醫生過來。
等到宋宴深醒來已經是兩個小時後,剛睜眼,耳邊就傳來盛思語氣急敗壞的罵聲。
“宋宴深,你白血病犯了,不知道告訴我們嗎?”
“搞得我們像什麼無情無義的人一樣。”
“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你對我們就這麼生分啊!”
聽出盛思語語氣裏的關心,宋宴深一陣恍惚。
還是聽到醫生的叮囑,才反應過來原來他是因為白血病引起的貧血才暈倒的。
明明是她們不給她解釋的機會,現在反怪他為何沒有提前告知。
無論怎樣,都是他的錯。
可能就他連在盛家呼吸都是錯的吧。
看著她們,宋宴深想起第一次發病的時候。
他從秋千上栽了下去,可把盛知夏和盛思語嚇壞了,抱著他就往醫院跑。
後來他被確診為白血病,醫生說他是貧血太嚴重要好好養身體。
自此盛知夏和盛思語就對他上心的緊,按時盯著他吃飯,讓保姆給他變著花樣做營養餐,每天盯著他休息。
後來他的嘴被保姆養刁了,盛知夏和盛思語隻能每天換著花樣哄他。
又好像回到從前。
眼前這一幕美好的有點不真實,宋宴深失神時,盛知夏已經接過保姆端來的白粥,溫熱的勺子抵在他唇邊,“多大的人了,還學不會照顧自己。”
盛知夏性格很冷,這已經是她最溫柔的一麵了。
而一向浮躁的盛思語也愧疚拿了兩顆糖給他,“喏,你最喜歡吃的徐福糖。”
徐福糖早在三年前就倒閉了,為了重新買到,怕是盛思語廢了很大一番功夫。
宋宴深張了張嘴,微甜的白粥從喉管流入胃裏,暖洋洋的,他覺得好像在做夢。
可下一秒,宋宴深卻聽到盛知夏對他說,“宴深,宇赫說他缺個助理,等會我會送你去片場,這段時間你就當宇赫的助理,就算是你對他的補償。”
盛思語雙手環胸跟著附和,“雖然我們心疼你,但是你傷害了宇赫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隻是讓你去給宇赫當兩天助理而已,算是很輕微的懲罰了,知足吧你。”
溫柔的語氣猶如寒冬的冰霜,毫不猶如打碎他的幻想。
原來照顧他,隻是因為擔心不能更好的伺候程宇赫。
他怎麼會天真以為盛知夏和盛思語是心疼他。
宋宴深隻說了聲‘好’,胸口像是被堵了一塊大石頭。
為了趕緊甩開這種難受,他拿起桌旁的日曆,默默叉掉上麵的數字。
在這六天後,他便會迎來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