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女友跪下求我替她白月光坐牢,還立下毒誓說等我出獄就結婚。
我信了,在監獄熬了整整五年。
出獄那天正巧是春節,可原本說要來接我的女友卻失約了。
等我趕到家時,卻發現她和白月光占據了我的房子正在吃年夜飯。
兩人正舉杯慶祝。
「放心吧靳言,謝辭愛我愛的要死。等我哄騙好他將名下的財產都留給我,再隨便找個理由再讓他坐牢,咱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我靜靜看了會,走進去拍手鼓掌。
「好配啊,為你們的感情點讚。」
隨後向法院提出上訴,說出當年替人坐牢的真相。
......
屋內的兩個人聽到動靜後,頓時驚慌站起來。
女友沈晚怡看到來人是我,飛快擠出笑容,朝我走過來。
「阿辭你回家了怎麼不和我說聲啊,我好去接你。」
我淡淡掃了她一眼。
「我說了,但是你自己忘記了。」
明明三天前得知我要出獄的消息時,沈晚怡激動得不行,當即就說要去監獄接我。
那時我聽著聽筒裏她熟悉的聲音,怎麼也沒辦法控製心底的情緒,輾轉好幾晚都沒睡好。
想著終於,這五年終於結束了。
可我沒想到,回到家等待我的卻是這樣的現實。
沈晚怡愣住,很快反應過來。
「那還不是忙著準備年夜飯,想著你回來就能吃上啊。你原諒我好不好?」
她如同從前那樣搖晃著我的胳膊撒嬌,語氣嬌嗔。
五年前,我也是被她這樣哀求著,便什麼都顧不得了。
不過現在,心底意外的很是平靜。
我抬頭,將視線落在陸靳言上。
「你怎麼在這?」
男人揚起嘴角,絲毫沒有半點不好意思。
「謝先生也知道我命苦沒了家人,晚怡心疼我才想著來這感受下家庭的溫暖的。我想著,你應該不會介意的。」
我輕蔑一笑。
「我要是說介意,你現在能滾麼?」
話音剛落,沈晚怡頓時不滿了。
「幹嘛這樣刻薄啊,阿辭,大過年的你至於要把靳言趕走麼。他都這麼可憐了你怎麼還如此狠心!」
「怎麼一回來就惹我生氣啊!」
看著她滿臉的不讚同,我硬生生品出幾分可笑。
我刻薄?我狠心?
但凡我真的有,當年就不會心軟答應她,去替陸靳言坐牢。
見我沉默,沈晚怡的語氣又緩和了幾分。
「好啦阿辭,我知道你這幾年辛苦了。咱們一起吃個年夜飯也不是不行嘛,有什麼事等過完年再說啊。」
深深歎了口氣後,我沒再說些什麼。
確實有些事,得慢慢掰扯清楚。
一頓飯吃的很是沉默。沈晚怡的手藝沒有變,可味道,好像和從前的不太一樣了。
「阿辭,這是專門給你做的紅燒帶魚,快吃啊。」
沈晚怡往我碗裏夾了一筷子帶魚,笑容如故。
我默默把帶魚拿走,對上她錯愕的眼神。
「你,你就算再討厭靳言,討厭我把他帶回家,也不用這樣羞辱我吧!」
「我明明記得很清楚,這就是你喜歡的紅燒帶魚啊!」
她說的沒錯,曾經我確實愛這道菜。
可惜。
「這裏麵有薑末,我過敏吃不了。」
從前沈晚怡很清楚,會記得不放薑末。
就算不得不用用於去腥,也會再一一剔除掉。
那時的她拍著胸脯保證,絕對不會讓我吃到分毫,受到傷害。
可現在,看著她僵在嘴邊的笑,躲閃的眼神,我突然就想明白了,關於我的一切。
她都忘了。
「那,那可能是我太忙忘記了。阿辭,我不是故意的,你再吃點別的吧。」
她慌亂又朝我碗裏夾了好些菜,飛快眨巴著眼。
我默不作聲放下筷子。
「我吃飽了。」
抬頭,突然我想到了什麼。
「年後民政局才上班,到時候記得帶上身份證。」
沈晚怡下意識脫口而出。
「去民政局幹嘛?」
沈晚怡的心猛地往下墜,沒由來地有些心慌。
我不由地自嘲一笑。
「怎麼,連當初說我出獄後要和我結婚的事情也忘了?」
「沈晚怡,隻過去了五年不是五十年啊。你怎麼能什麼都忘記?」
她不由地咬住嘴唇,張了張嘴最後擠出句蒼白的解釋。
「我沒忘,隻是...」
隻是不願了,對吧。
剛想幫她回答,大門突然被人打開,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衝著屋內喊道。
「爸爸媽媽,我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