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接到學弟的電話。
“學姐,你能加入團隊太好了,隻是這個項目至少要在國外待三五年時間,姐夫會不會不同意?”
“不會,他也很忙,會理解我的。”
我內心自嘲,也許溫景行早就巴不得我離開,他也不用再找借口去跟晏星辰私會了。
洗漱完的溫景行推開門:“長歌,在跟誰打電話,要出去嗎?”
“沒什麼,跟朋友隨便聊聊。”
他湊過來,下巴蹭了蹭我的頭發,對我的話沒有起疑。
“對了,待會兒分公司有個會要開,我要過去一趟,不能陪你去看展了。”
想起昨晚的信息,我盡力壓下內心的失望,平靜地點了點頭。
“長歌,委屈你了,謝謝你一直包容我,等晚上回來,我親自下廚向你賠罪。”
我彎起嘴角回應,眼中的冷漠直觸心底。
昨晚才剛分開,今天就又這麼迫不及待的見麵,真是難舍難分。
送走溫景行,我開始在網上申請出國手續和項目準備。
中午,溫景行卻打來電話。
“長歌,我叫了你最喜歡的那家私廚,我不在家,你自己要好好吃飯。”
保姆將飯菜端上桌,都是我喜歡吃的菜。
但一想起昨天晚上密密麻麻的聊天記錄。
我瞬間沒了胃口。
我上樓收拾起行李,從櫃子裏掉出一個精致的八音盒。
一打開就會播放我們第一次相遇時的旋律。
溫景行說,每次聽到這首曲子,就會想起我。
我猶豫片刻,把八音盒丟進了垃圾桶。
結婚後,師弟曾三番五次邀請我加入他的團隊,都被我拒絕。
我心甘情願放棄自己的事業,隻為了無論何時溫景行回到家,都會有一盞燈在等他。
不過現在看來,我所謂的付出,不過是一場笑話。
人變了,東西也就失去了它原本的意義。
溫景行突然發來一張超市照片:“老婆晚上想吃什麼?海鮮還是刺身,我正好買回去。”
“都行。”
我敷衍回複完,收到了領取護照的信息通知。
收拾完行李,我來到出入境管理機構。
剛走進大廳,卻看到本該在超市的溫景行,正陪著晏星辰辦理業務。
“景行,你答應下周和姐姐一起去給阿姨掃墓,要是陪我出國旅遊,姐姐生氣怎麼辦?”
“小傻瓜,隻要你開心就好,反正她習慣了我工作忙,不會多想的。”
“你對我這麼好,姐姐知道了肯定更不喜歡我了。”
晏星辰嬌嗔地埋怨道,得了便宜還不忘踩我一腳。
“不會的,又瞎說。”
溫景行溫柔地將她額前碎發挽到耳後,眼神微微憐惜。
廣播突然叫到我的號碼,我的名字剛好出現在溫景行前麵的大屏上。
他快速鬆開摟在晏星辰腰間的手,慌亂看向四周,搜尋我的身影。
“姐姐,好久不見啊。”
晏星辰先發現了我,表麵微笑著向我打著招呼,手卻親昵地挽上溫景行的臂彎。
看到她手腕上和溫景行情侶款的腕表,我心口一窒。
“長歌,你別誤會,星辰護照丟了,我恰巧離得近,就過來幫她看看。”
周圍最近的生鮮超市都要10公裏,還真是恰巧。
旁邊兩米高的陳列架子突然倒過來。
溫景行下意識攬過晏星辰,將她拉到一邊。
反應過來想伸手拉我時,已經遲了。
我被架子重重砸倒在地,手上的證件散落一地。
“長歌,你沒事吧!”
溫景行慌忙鬆開晏星辰,將身上的架子搬開,把我從地上扶起來。
膝蓋上滲出血跡,我忍著鑽心的疼,撿起地上的證件。
“長歌,你受傷了,我帶你去醫院。”
“景行,號碼到我們了。
大廳裏響起廣播聲,晏星辰有些不耐地催促。
“我沒事,你先去忙吧。”
我拂開他的手,已經缺席這麼多次,何必差這一回呢?
溫景行擔心地看著我,猶豫片刻還是說道。
“長歌,等我幫星辰補完護照,就帶你去醫院,你等等我,很快的。”
他拉起晏星辰朝窗口走去,中間時不時回頭看我一眼。
我自嘲地笑笑,領完護照,沒有等他,獨自去了醫院。
如果真的擔心我,就不會把我放在次選。
溫景行,你下意識保護的那個人,和心裏最重要的人,從來就不是我。
既然如此,那我選擇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