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歲那年我嫁給了東城的沈二爺。
第二年我又給沈家二爺生了一個兒子,兒子聰慧又是嫡長子,備受寵愛。可沈二爺也如同其他男子一樣,三妻四妾。
隨著日子久了我也漸漸被冷漠,院子裏麵不再有男人的氣息。
一個年輕的女人院子裏不再有男人的氣息。
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直到一天夜裏,我躺在床上有些寂寞難耐時,看到房梁上懸著一條碗口大的蛇。
他說我要是不愛他的話,大不了殺我一次。
“蛇仙大人你且放過妾身吧,我已婚嫁,且育了一子。”
冬日裏蛇是要冬眠的,他就這麼盤在我身上,蛇腦袋放在我的胸脯前。
這句話我已然說了快一年了。
這條蛇在我屋中盤著我已然一年。
“這些隻有你們人類在意,雌蛇一次能夠跟幾條雄蛇交配。”他渾不在意,答的隨性。
我終是忍不住掩麵哭了起來,“蛇仙大人,我隻是普通婦人,我求求你放了我吧,放過我吧。”
他的蛇信子伸出,擦拭去我的淚水,那樣滑膩的觸感讓我渾身戰栗。
“若是這樣,那我隻能讓你先去死一死了。”
我怕死,我還有兒子,還有夫君,我怎麼可以死了?立即改口道:“我不想死,蛇仙大人。”
他像是蠱惑我一般,“你在這庭院深深,不也是寂寞難耐嗎?我們在一起,不是將將好?嗯?我不是將你喂養的很好麼?”
是啊,他的確是彌補了我在房事上的缺憾,可寂寞難耐是一回事,被蛇纏上是一回事。
他是蛇,是一條長蟲,是畜生,每每想到如此,我都覺得自己是如此的肮臟。
“母親,母親。”
屋門毫無防備地被推開,我兒康兒推門而入,血液在那一瞬間凝固。
與此同時身上的束縛感也消失了。
那蛇消失了。
我連忙拉攏自己的衣服起身。
“康兒......你怎麼來了。”我聲音裏滿是不自然。
“我在祖母那裏將功課溫習完了,咦?母親,你身上是什麼痕跡?”
我看著我的手腕上,是那蛇纏繞所導致。
我所有的偽裝被擊碎,將孩兒擁入懷中,哭泣著。
康兒不懂,隻是安慰著我不哭了。
但我眼中已經閃過一絲算計。
這條蛇我必須要除掉。
無論花費多少錢財。
且必須在我夫君從平津回來之前。
這害人的妖物必須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