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我就迫不及待地讓管家備了馬車。
管家提醒道:“夫人真是要去菩提觀?這幾天那條路可不好走,要不等開了春再去吧?”
我將鬥篷攏了攏,若是再不去日後必定釀成大禍,隻能搪塞道:“這不是眼見著要過年了?我去給康兒和南風求求平安,也是保佑家宅安寧。”
“那......可要婆子陪著?”
“不用了,自己去才顯心意誠。”
我和馬夫去了幾裏外的菩提觀。
此時到了山下我就不讓馬夫上去了。
我一個人疾步上上去,不敢耽誤一點時間。
特別是夜間他和我歡好時一句句讓我生子這事,真是太讓我驚悚了。
若我那天真生了蛇種,一定會被亂棍打死,讓整個家族蒙羞。
想到這裏我的腳步更是快了些。
菩提觀有個老道,據說降妖除魔樣樣精通。
我將此事一五一十說了,除了那蛇欺辱我的事,我這樣的婦道人家委實說不出口來。
老道聽罷,摸了摸胡須,掐指算了算。
“夫人今日下山以後就不要再於府上住了。”
說著他將一件物放在我的掌心之中。
“夫人將符掛著,那蛇妖就尋不到你的氣息。但若是要鬥法,老道還不是它的對手,隻能與他會一會,說道說道了。”
現如今也隻能如此,我聽了老道的話,去了郊外的宅子裏住著了。
果真這一晚,那蛇妖沒有再尋來,但我心中始終還是懸吊著,老道都說了他是鬥法鬥不過那蛇妖的。
沒人能夠製服得了那蛇妖。
隻是讓我沒想到家裏傳來了康兒重病的消息。
“你不在家看著康兒,跑去郊外的宅子裏住著做什麼,這下可好!?康兒昨晚睡在你屋子裏,今日高燒不退。”
婆母厲聲叱責。
我抬頭,睡在我屋子裏!?
我顧不得其他的,立馬起身奔向了我屋子。
“出來!你出來!!”
一定是這可惡的蛇妖為了懲罰我找人對付他,才故意害康兒!
蛇妖現了身,他靠著床邊,手裏還把玩著我肚 兜,掀起眸子看了我一眼,“舍得回來了?”
我瞧見他的神態,心中的怒意將我的理智燒完,拔了頭上的簪子,眼神發了狠色,直接刺進蛇妖的胸口。
霎時血液就順著簪子往下滴落。我衝著他嘶吼:“我說了不認得你!你為何要害我家人!你要拿就拿我的命去!為何要害我兒子!為何!”
我對他的恐懼以及往日的唯命是從在此刻煙消雲散。
隻有恨,隻有怨!
蛇妖低頭看向紮在他胸口上的簪子,恍惚間我看著這個老妖怪的茫然之色。
他神情淡漠,第一次見他眼中帶著一種野獸的幽光,和我說:“他們死了正正好,你就隻認我一人了。”
我腳下一軟,順著跪在了他的麵前,嘴唇顫抖“你說的那個人......我不認得,也不記得你,那是你們上輩子的事情,你放過我,行不行?”
他捏著我的下巴,看了我許久。
然後將插在自己胸口前的簪子拔了出來,順手將上麵的血跡擦拭幹淨,簪子重新回到我的發間。
“我會救你兒子,但是我要你跟你夫君和離。”
“你瘋了嗎!”
他看著我,“阿弗是你,柳輕輕也是你。”
“我不是阿弗!”
我極力否認,他也不再與我爭辯,消失在了房中,隻留下我一個人崩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