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置信地對比著手機短信,因為用力過度捏的手發白。
一句句,一字字,甚至每一個標點符號分毫不差。
而每一條的下麵,都有他發給薑姝羽的邀功信:
“姝羽,你放心!我一定讓薑回放棄一切!她不會成為你的阻礙的!”
我麻木的劃看著,好似感覺不到心中的痛苦,好似沒有感覺到腹部的疼痛和下墜,好似我沒有聽到心碎裂的聲音一樣。
我死死咬著唇,溫熱的血順著下巴流下來,滴在我的裙子上,可我渾然不覺。
我盯著薑姝羽唯一回複他的一條,是我十八歲生日那天:
“周明遠和我說他隻愛薑回,阿哲,我想去死。”
李哲回複道:“姝羽,我會娶她,為保護你和你的愛情,奉獻終生。”
而那天,我按照匿名短信的指示喝下加了料的果汁,在媒體的聚光燈下和李哲睡在了一起。
聲名狼藉。
匿名短信說,李哲就是我的真命天子,嫁給他,我就不用慘死。
婚後,李哲愛我如命,似乎就和短信說的一樣,我獲得了幸福。
我的目光落在書桌的裁紙刀上,我恍惚的摸上它,十年,我人生最好的十年,我聲名狼藉,我碌碌無為,我活在謊言中自以為幸福。
薑回,你真可笑。
我將它對準靜脈,我頭昏腦漲,在痛苦中我再也思考不了其他,我的心就像被人淩遲,刀落下後隻求一死。
可腹中胎兒突然動了一下。
我摸上去,胎兒正好打中我的手。
“你是不想失去媽媽嗎?”
它一下下的碰著我,我落下淚來,這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在乎我的人了。
樓下傳來汽車的轟鳴聲,李哲回來了。
我匆忙將手機中薑姝羽的手機號碼改成我的,擦了擦淚,下樓迎接他。
我剛下樓,就落入李哲溫暖的懷抱中,他心疼的看著我的唇。
“啊回,怎麼傷成這樣?你得多疼啊!”
李哲眼中蓄著淚,好似心疼到極致,周圍傭人紛紛說先生對夫人可真是疼愛啊。
我推開他,說道:“我去樓上處理一下,先上去了。”
“我幫你!”
我深深地看著他,急切,溫柔,心疼,所有人都說他愛我。
多可笑。
“不用了。”我匆匆逃走,唯恐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我在床上坐著,呆呆地想著匿名短信,想著薑姝羽,想著李哲。
薑姝羽......是薑家的真千金,十歲的時候走丟了。
而我是薑家找的替身,連名字薑回都是薑姝羽回來的意思。
薑姝羽十五歲那年,她回到了薑家。
而那天,我收到了匿名短信。
李哲,原來你愛了她那麼久。
手機嗡的震動了一下,新消息進來:
“姝羽,你放心,你生產那天我一定會讓薑回去給你輸血!你什麼都不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