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歲那年,爸媽鬧離婚,誰都不要我。
邱瑾亦說,從今以後,他就是我的家人。
二十七歲,他身邊換了一批又一批的人。
有人問他,“不怕以沐姐生氣嗎?”
我聽見他笑著說:
“林以沐啊,十幾歲就沒爸沒媽了,離開我能去哪?所以你看她敢生氣嗎?”
......
聽到這句話時,我渾身發抖,曾經的痛苦,變成了摯愛刺向我的尖刀。
就在我和他精心布置的婚房裏,與別人肆無忌憚地討論著我不願提及的傷口。
客廳裏眾人哄然大笑,而我在離幾步之遙的門口玄關處,自虐般地聽完全程。
倘若我今天沒有提前回來,想必會錯過這場大戲。
心如刀割,也不過如此。
“以沐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等我回過神來,竟已經站在他們的麵前,邱瑾亦麵不改色,定定地看著我,十年過去,他好像沒變,又好像什麼都變了。
剛剛還說說笑笑的客廳,此刻鴉雀無聲,仿佛我是外來的入侵者,打擾了這份熱鬧,可這明明是我的家。
我深深地望著邱瑾亦,胸口像被什麼堵住,呼吸也變得困難,說不出一句話。
“亦哥,我們先走了。”氣氛降至冰點,眾人也識相地離開。
一個個人從我身旁掠過,那種入侵者的感受越來越強烈,明明他們什麼話也沒說,但從心裏散發出蔑視,幾乎將我湮滅。
待所有人離開,邱瑾亦才緩緩開口,“怎麼提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