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網紅夫婦小黃車被封之後，走投無路投奔了我，一月一萬工資，並約定一定利潤。我本著商人互利互惠的想法，建議他們打造真誠質樸人設，以下跪等形式洗掉自己負麵輿論，好走向更多的舞台。

結果沒想到，轉頭他們小黃車解封後，他們就發視頻控訴：「牛大壯就是個萬惡的資本家，俺老公被他騙了。」

「他還讓俺老公給他下跪......」

我：？？？

1

奔騰馬是我創造的連鎖微型商超品牌，這天在一家門店視察，遇到了一男一女。

「老板，請問你這裏還招人嗎？」

男人滿臉祈求地看著我。

「倒是招人，不過你們......」

我看著他們，沒有把話說完。

主要是這兩個人看上去有點怪。

衣服皺皺巴巴，頭發也是亂糟糟的。

我很難理解，這兩人明明從頭到腳都是牌子，卻偏偏穿出了流浪漢的感覺。

「老板，我們夫妻倆現在遇到困難了，隻求能有個吃飯睡覺的地方，請你幫幫我們。」

那個男人低著頭，很不好意思地說道。

「跟我來。」

他們可憐巴巴的樣子讓我心裏一軟，最終還是放棄了拒絕的念頭。

與人為善與己為善吧。

來到門店辦公室，我讓他們坐下聊了起來。

男的叫何明光，女的叫杜紅娟，他們是夫妻。

之前被人欺負遭受了一些不公正待遇，後來通過自媒體曝光的方式維權，積攢了一定的粉絲數量，成為了小網紅。

為了謀求更大的發展，他們來到我所在的城市，沒想到四處碰壁，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

無奈之下，他們隻好先臨時找個工作維持生計。

看著他們落魄的樣子，我忽然冒出來一個想法。

如果他們隻是想暫時填飽肚子，那我可以管他們幾頓飯，甚至幫他們買兩張回家的車票。

如果他們想做點事業，那我倒是有個不錯的思路。

「如果隻是打算臨時賺點錢，將來還想走網紅的路，你們可以在這裏打一段時間零工，賺點生活費用，先把溫飽問題解決了。」

「如果你們打算以後踏踏實實工作，我可以把這間店交給你們管理。」

「你們考慮一下，有決定了咱們再往下談。」

我給他們提出了兩個方案，讓他們自己做選擇。

「把這個店，交給我們？」

夫妻倆瞬間坐直了身體，滿臉不可思議。

「不是白給你們，我有條件」

「奔騰馬是我自己創立的小型商超連鎖品牌，目前在全國各地開了兩百多間加盟店，算是有一點名氣。」

「如果你們有想法，可以來這間店當店長，每人每月一萬塊錢，為期半年。」

「在這期間，你們除了要學習如何經營實體之外，也可以利用自身在網絡上的知名度幫奔騰馬開拓市場。」

「半年以後，如果你們做的還行，我就把這間店轉給你們。」

「奔騰馬的門店加盟費是五十萬，連房租帶裝修，再加上供貨渠道等等，共計一百三十萬。」

「我知道這筆錢你們目前拿不出來，所以可以分期支付。」

「你們接手這間店以後，每個月拿出50%的利潤返給我，直到還完為止。」

我向他們解釋了一下我的想法。

坦白講，我的想法是帶有一定風險的。

奔騰馬作為一個小有名氣的連鎖品牌，我並不缺少想要加盟的客戶。

把品牌做到的這個程度，我已經不需要靠經營門店去盈利了。

加盟費和商品供應費是我的主要收入。

換句話說，我賣的不是貨物，而是加盟店。

2

隻要奔騰馬這個品牌在，每年都會給我帶來源源不斷的利潤。

相比之下，我以一百三十萬的價格，而且還是分期返利模式把一間加盟店轉給他們，怎麼看都是一筆賠本買賣。

但做生意不能隻看一次賣了多少錢。

電商顛覆了傳統的消費模式，現如今直播帶貨又風生水起，這對實體經濟的衝擊很大。

我計算過，如果沒有網購的興起，我的加盟店規模至少能達到一千家以上。

可這都大環境發展的必然趨勢，我沒法改變。

改變不了環境，就隻能順應環境。

要想更上一層樓，就必須融入到其中。

所以我得知何明光夫妻倆的身份後，就冒出來一個思路，讓他們經營一間門店。

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們有粉絲基礎，四十多萬雖然不多，但比普通人要強很多了。

而且他們之前的遭遇經過媒體的大量曝光，存在一定的知名度。

如果在這個時候利用他們的名氣製造一個噱頭，想必會引來不少的關注度。

給他們一份工作，度過眼下的困境，甚至創造一個穩定的未來，而奔騰馬也能借此出現在公眾視野中，製造存在感，我們也算是各取所需互惠互利了。

何明光說他們的小黃車被封了，這沒關係，我又不需要他們帶貨。

平時分享一下工作和生活日常，偶爾在店裏不忙的時候開開直播就足夠了。

「好，我們試一試！」

何明光杜紅娟夫妻倆小聲商議了一會後，同意了我的建議。

「行，我先給你們預付一個月的工資，你們先去租個房子住。」

「我讓公司起草一份協議，簽完字就可以直接上崗了。」

他們會如此痛快的答應，我沒有任何意外，直接給何明光轉了兩萬塊錢。

店裏的員工每月也就三四千，有些加盟店聘請地店長也就六千。

更何況還有零首付按揭一間加盟店的福利，對他們來說，和天上掉餡餅也沒區別。

兩天後，我和何明光夫妻正式簽署了協議。

協議規定，即日起六個月內，奔騰馬聘請何明光杜紅娟夫妻擔任第六十六號加盟店店長一職，每人每月薪資一萬元。

這期間門店的所有支出包括水電以及店員工資等費用不需要他們承擔。

期滿後，如果何明光夫妻無不同意見，可接手加盟六十六號店，加盟費從每月盈利中扣除50%。

在這期間，奔騰馬不限製何明光夫妻的任何個人行為，包括網絡直播，經營個人視頻賬號等等。

這份協議可以說沒有任何不公平的地方，如果說有，那也是對我不公平。

不過我不在乎這點小錢，能按照我的計劃發展最好，如果不行就當是做了回好事，幫幫這對陷入困境的夫妻。

反正就半年的時間，大不了到時重找加盟商就是了。

3

何明光夫妻對這份協議自然沒有任何意見。

他們一沒技術二沒特長三沒相關經驗，在我們這個二線城市能做一份月薪一萬的工作，還是管理崗，零投入高回報，未來還有可能擁有自己的實體，這跟天上掉餡餅也沒區別了。

簽完協議後，何明光夫妻就正式上崗了，成為了奔騰馬第六十六號店的店長。

由於事先已經溝通過，兩口子在工作當天就將自己的視頻賬號更名為「明光紅娟夫婦-奔騰馬店長」。

門店的人員配置標準是七人，其中三名收銀，兩名導購，兩名補貨。

何明光夫妻雖然是店長，但也不能不幹活幹坐著。

在這種店，店長隻是一種稱呼，並不具備什麼特權，兩人分別做起了導購和補貨的工作。

我特地抽出半天時間待在店裏觀察。

對於這兩口子的工作能力隻能說是平庸，沒有任何出彩的地方。

當然也有第一天工作沒有相關經驗的緣故。

呆了半天後，感覺不會有什麼差錯我才放心離開。

何明光夫妻可能也是在努力適應這份新工作，忙得顧不上，直到一周後，我才看到第一條更新。

視頻很短，不到一分鐘。

內容是何明光給貨架補貨的場景。

視頻應該是杜紅娟拍攝的，何明光全程沒有說話，隻是賠了一段文字：

「努力奔赴最好的生活。」

這段視頻的點讚量達到了三十萬，我分析原因是他們停更了一段時間，突然更新引發的效應。

評論區也很熱鬧，不少人都認出了他們。

「這不是明光紅娟夫婦嗎？怎麼去超市賣貨了？」

「上個視頻好像還是宣傳帶貨產品的，又轉行了？」

「臥槽，這不是奔騰馬的加盟店嗎？地址在哪裏？明天去打卡。」

「他們終於認清現實，踏踏實實工作，不吃網絡這碗飯了，我就說網紅不是那麼好當的。」

「樓上的懂什麼？這隻不過是換了個馬甲而已，網紅掙錢多快？不當網紅他還發什麼視頻？」

......

觀眾們議論的最多的，就是這夫妻倆身份的轉變。

不少人鼓勵他們，希望他們加油努力，過好未來的生活。

有支持的自然也有反對的，一些批評的聲音也隨之而來。

有人指出何明光幹活不夠專業，給超市貨架補貨時動作有些粗暴。

尤其薯片這類易碎品，直接提著箱子就倒上去了，很容易把袋子裏的薯片擠碎，這樣做是對消費者的不負責任。

不過總的來說，這條更新還是很成功的，明光紅娟夫婦重新回歸到了眾人的視野中。

相信隻要操作得當，他們能夠保持一段時間的熱度。

如果他們能經營的很好，最後順利接手這家門店，同樣會給奔騰馬引來更多的加盟商。

這可比花錢做廣告宣傳更實惠也更具有信服力。

當晚閉店後，我約何明光夫妻倆出來吃夜宵。

首先關心了一番他們的生活，然後又鼓勵他們好好幹，必定大有所為，最後委婉的指出了他們在拍攝視頻過程中一些容易引發爭論的細節。

4

夫妻倆雖然能力不行，但態度還是很恭遜的，對於我提出的問題，也表示會盡快改正。

聊了沒幾句，何明光委婉的提出他們想在業餘時間繼續搞直播，想再跟我預支一個月的工資用來買電腦做剪輯。

我很痛快就答應了，又給他們轉了兩萬，表示這錢是我私人讚助的，不需要還。

這夫妻倆對直播的確情有獨鐘，每天除了發布日常，晚上還會直播一會。

不過始終沒什麼人氣。

於是我又在奔騰馬的官方賬號下幫忙推廣他們，甚至還自掏腰包給他們買流量買推薦。

一時間我都不知道到底是誰在宣傳誰了。

一晃過了三個月，整體還算正常，沒出什麼亂子。

唯一的變故是，何明光夫妻賬號的小黃車解封了，粉絲量也開始慢慢上漲了。

這也就意味著他們可以繼續直播到貨了。

一開始他們找我談，想給店裏直播帶貨，額外付給他們坑位費就行，一場一萬。

被我拒絕了。

首先奔騰馬這種門店零售不需要直播帶貨，顧客都是到店購買，沒人在網上下單。

其次他們要的坑位費太高，幾十萬粉就敢要一萬的坑位費，豈不是代表著我每個月還要多給他們三十萬？

這種賠本的事我是不會做的。

我的拒絕讓何明光夫妻倆有些不高興，對待工作也消極了不少。

在他們看來，按部就班工作賺錢又累又賺的少。

直播帶貨才是生財之道。

糾結了幾天後，夫妻倆通知我他們想離職了。

想走我不攔著，可是合同期還沒滿，而且他們的粉絲都知道我們簽了六個月的合同。

這才三個月就走人，會不會讓外界誤會他們在我這裏工作的不開心，繼而影響到奔騰馬這個品牌？

我專程去了趟店裏，把他們叫到辦公室談話。

「我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為了給你們造勢，我花了不少錢。」

「現在你們說走就走，別人怎麼看我？會不會對我的品牌造成影響？」

「當然，人各有誌，既然你們有更好的規劃，我也不會強留你們。」

「這樣，你以公開的形式道個歉，我再幫你圓個場，咱們好聚好散。」

「也算是立個人設，你記情我大度，咱們雙方都體麵，以後如果有機會，也可以繼續合作嘛。」

我給何明光杜紅娟出了個主意。

我尊重他們的選擇，但不代表我可以犧牲自己的利益為他們鋪路。

在他們窮困潦倒一無所有的時候，是我伸手拉了他們一把，給他們飯吃給他們工作。

甚至之前他們在直播間的一些不正當言論影響到了奔騰馬的品牌口碑，我也很大度的沒有去追究，並且盡力消除影響。

現在他們的小黃車解封了，又可以重新帶貨了，前途似乎又一片光明了，就想把我這個曾經幫過他們的人甩掉。

沒關係，我不計較，三個月而已，就當我做了一次實驗，驗證這條路行不通，大不了我重新找加盟商就是了，損失的拿點錢我還不放在眼裏。

可他們也不能吃幹抹淨擦擦嘴，站起來就走吧？

5

「牛總，我們不能道歉！」

杜紅娟直接拒絕。

「為什麼？」

我很意外，於情於理他們都不該拒絕才對。

「牛總，我們的賬號剛有點起色，現在正處於事業上升期，如果跟你道歉，那就是負麵新聞了，會對我們造成很大影響的。」

杜紅娟一臉萬萬不可的表情跟我解釋。

我直接就無語了。

這腦回路也太清奇了，還沒怎麼樣呢，就事業上升期了。

說句難聽點的，他們的賬號也不過就是漲了幾十萬粉，還沒破百萬呢。

熱度能維持多久，能不能繼續發展下去都是未知數，這就開始拿自己當腕了？

說的好像他們是什麼一線大明星，跟我道個歉就要鬧出緋聞似的。

「你是不是有點誇張了？」

「各個平台的網紅，沒有一億也有九千萬，每天道歉的不計其數，也沒見有誰受到影響。」

「再說你們現在粉絲漲了，小黃車也解封了，有了出路甩手就走，把麻煩留給我不合適吧？」

「你們要走我不攔著，可這樣一來給我的品牌造成負麵影響怎麼辦？」

「而且這三個月捫心自問，我待你們不薄，我不求你們知恩圖報，但你們也不能忘恩負義吧？」

聽到杜紅娟拒絕道歉，我的語氣就沒剛才那麼客氣了。

「我們也工作了，又不是白受你的好處，說得好像我們光拿錢不幹活一樣。」

杜紅娟的反應比我還大，當時就把臉拉了下來。

「合著你還理直氣壯了是嗎？當初是誰可憐兮兮找到我門上求口飯吃的？」

「工作我給你們了，考慮到你們是兩口子，一個小店安排兩個店長。」

「你們出去打聽打聽，這裏的工資標準是多少？同樣的活給別人五千給你們兩萬，這都覺得理所應當是嗎？」

「沒有我掏錢給你們買設備，花錢買熱搜給你們做推廣，你們能有現在嗎？」

「是不是覺得自己現在行了，就翻臉不認人了？」

我當下就有些惱了，拍著桌子訓斥道。

「牛總，你先別生氣，你幫過我們，我們不是不記情的人。」

「現在不是情況特殊嗎？你能不能體諒體諒我們，不要在這點小事上計較？」

見我發火了，何明光趕緊說道。

雖然是請求的語氣，但意思和杜紅娟一樣，不想道歉。

我隻不過是讓他們做一個公開形式的道歉，又不是讓他們賠款。

嚴格意義上來說甚至連道歉都算不上，就是找一個讓雙方都體麵的分手理由而已。

連這點小小的要求他們都不能答應，我實在懷疑他們的智商是不是真的達到基本水平線了。

他們以前加入公會做直播的時候，被各方剝削算計，連一點自主權都沒有，處處事事都得按照別人的吩咐做。

最後被人一腳踢出來，一分錢沒掙到，小黃車也被封了，連飯都吃不上。

要不是我好心收留他們，兩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現在指不定什麼樣呢。

坑他們欺負他們的人，他們沒膽量反抗人家，反倒對我這個一直幫助他們的人端起架子來了。

現在粉絲上漲了，小黃車解封了，又能接著直播帶貨了，他們又覺得自己行了。

就衝他們做人的方式，我都敢斷定他們將來一定沒什麼前途可言。

6

「牛總，你別逼我們了，你是大老板，這麼大家業也不差這一點，何苦為難我們兩口子呢？」

「我們隻想找條活路而已，何苦揪著我們不放呢？」

「你是幫過我們，你的恩情我們永世難忘，可我們又沒簽什麼賣身契，總不能給你打一輩子工吧？」

「牛總，你要我跪下來扇耳光道歉嗎？」

何明光站起來拱著手，可憐巴巴地說道，作勢要下跪。

「跪下？為什麼要跪下？別來這套！」

我嚇了一跳，趕緊上前扶住何明光。

「我沒有要強留你們，也沒有要讓你們給我打工，咱們現在談的不是你們的去留問題。」

「天高海闊你們願意去哪去哪我不攔著，但總得把屁股擦幹淨吧？」

「你們一走了之，給我留下個爛攤子，我家業再大也經不起這麼折騰吧？」

「還有你們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我逼你們什麼了？不要處處把自己擺在弱者的位置上，咱們是平等的，談話是為了解決問題而不是製造矛盾。」

我有些惱火地訓了何明光一句，讓他回去坐好。

「牛總，我就是個小女人，不懂那些，就是求你放過我，我們隻想活得像個人一樣。」

「如果你要道歉，我們在這裏跟你道歉，下跪磕頭都行，隻求你別在追究了。」

「牛總，你就發發善心，好不好？」

剛才還板著臉的杜紅娟突然走過來，麵朝我靠在辦公桌上說道。

這個姿勢有點曖昧了，更何況還是當著人家老公的麵，我想把她推開，可她竟然直接躺在了桌上。

讓何明光把他妻子弄回去之後我們才繼續談話，我苦口婆心給他們講了一堆大道理，一再向他們保證隻是道個歉，不是黑料，不會對他們造成任何影響。

奈何這夫妻倆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無論我怎麼說，就是不答應，話裏話外透露出一副總有刁民想害朕的意思。

時而裝瘋賣傻，時而哭慘示弱，前前後後談了半個小時，也沒談出個所以然來。

我的耐心逐漸耗盡，隻好無奈離開。

第二天，何明光就打電話通知我他們離職了。

兩個成年人，做事的方法跟孩子一樣，一個店說扔下就扔下，連後續的交接都不做，住酒店走的時候還得去前台退房呢。

我是又氣又無奈，隻能趕緊派人去店裏盯著，別出了什麼亂子。

即使在這個時候，我也隻是把何明光夫妻當成了一對沒什麼腦子的白眼狼，萬萬沒想到他們後續竟然還會反撲回來咬我一口。

何明光夫妻離職當晚就開始直播了。

標題是「重獲自由」。

因為擔心何明光夫妻的離開會對奔騰馬造成不好的影響，所以我很關注他們的視頻賬號。

隻是沒想到第一天他們就如此迫不及待了。

而且這個標題起的，也是讓我窩了一肚子火。

什麼叫重獲自由，搞得好像在我店裏那三個月像是被囚禁了一樣。

觀眾比較關心他們將來要如何發展，以及他們和奔騰馬是否已經徹底沒了關係。

何明光夫妻回答說他們覺得自己還是比較適合網絡直播行業，如果有可能的話，希望將來能夠一直從事這個行業。

至於奔騰馬，他們的解釋是奔騰馬並不想讓他們離職，後續可能會涉及到一些糾紛，希望觀眾們能保持對他們的關注，以便跟進事情的發展。

我眉頭一皺。

這已經有汙蔑的嫌疑了，用奔騰馬做鉤子，釣觀眾的胃口。

7

「兩位主播，記得之前你們說過和奔騰馬之間隻有為期六個月的勞務合同，而且奔騰馬也不限製你們的職業規劃，為什麼現在又說奔騰馬不放人了？」

我氣不過，直接評論了一句。

「我們之前加入奔騰馬也是無奈之舉，那時候被踢出公會，小黃車也被封了，沒有任何經濟來源，隻能先找一份工作糊口。」

「奔騰馬的老總也是看中我們在互聯網有些名氣，才答應我們的求職。」

「雖然名義上是店長，隻負責管理，實際上還是要幹活的，相信關注過我們的家人也看過我們之前發布的視頻，我們在店裏也要幹體力活。」

「家人們，明天我們將開啟複出後的第一輪直播帶貨，全都是精選優品，希望家人們能來捧場下單，謝謝大家！」

看到我發出的評論，何明光夫妻倆猶豫了一下，隨後開始解釋。

「胡說八道。」

我又打出一段評論，結果發現被禁言了。

第二天晚上八點，何明光夫妻準時開始直播帶貨，是某不知名品牌的牙刷。

說的那叫一個天花亂墜，什麼保健等離子養生，增白祛垢，按摩穴位舒經活血。

就好像隻要用了這款牙刷，以後包治百病，連牙膏都省了。

原價三百元一支，他們夫妻和品牌方談了一天一夜，把價格打到了九十九元三支。

夫妻倆在直播間大呼小叫了一個小時，隻有三個人下了單。

也不知道這三個人怎麼想的，竟然會相信這麼扯的宣傳下單。

夫妻倆裝模做樣的商議了一番後，說什麼剛給品牌方老板打電話，為了照顧家人們，再次進行降價，六十六元三支。

可價格降了三分之一，可下單的人一個沒有。

我猜現在最後悔的，就是剛才下單那三個人了。

任憑這夫妻倆喊得聲嘶力竭，比街邊的小販還賣力，最終他們複出後的首場直播帶貨還是以三單結束。

據我了解，像何明光夫妻這種級別的粉絲，直播帶貨的報酬並不高。

廠商一場也就給個兩三千塊，要想多掙，就得看下單量了。

隻有達到了品牌方規定的數額，多賣出去的才會給予相應的提成。

這個牙刷的品牌方以後肯定不會找他們帶貨第二場了，估計其他想找他們帶貨的廠家也要重新掂量一下了。

他們夫妻倆覺得在實體店打工還要幹活太累，沒有在直播間動動嘴皮子把貨賣出去賺坑位費來錢快。

想賺輕鬆錢，哪有那麼容易。

看到這夫妻倆被打臉，該說不說，我還是覺得挺解氣的。

至於將來他們會怎麼樣，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隻是我沒想到這夫妻倆的臉皮還真是夠厚的。

何明光忽然給我打來電話，婉轉的表示想請我吃宵夜。

他們的操作已經敗光了我對他們所有的好感，對於他的邀請，我肯定不能答應的，直截了當在電話裏問他找我有什麼事。

「牛總，現在這個時間段你能召集奔騰馬旗下的加盟店老板開個緊急會議碼？」

何明光尷尬地笑了笑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