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前倒計時一天,我終於可以離開了,特意起了個大早將一切都打點好了。
臨出發前,接到了許母的電話。
“今天是我的六十大壽,雖然你和知意有緣無分,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來參加,就當是最後陪陪我這個老婆子。”
想到許母給的那筆錢,保住了弟弟的命,我終歸還是鬆開了捏著行李箱的手。
管家走進來,給我遞了一套低調奢華的西裝,做工精致,款式是許知意最愛的。
看著這套禮服,我的內心湧現出無限的抗拒。
這一次,我不想再任人擺布。
穿著舒適的便服出現在宴會大廳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我吸引了,無數穿著光鮮亮麗的上流社會人士紛紛朝我投來鄙夷的目光。
而宋淮安則被人群簇擁著,享受著來自四麵八方的恭維和讚美。
“有些人啊,真是爛泥扶不上牆,就算是攀上了許家這棵大樹,骨子裏還是個下等人,你看看他穿得是什麼地攤貨,真是拉低宴會的檔次!”
“我要是許知意,我也選宋總,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雲泥之別!”
“宋總和許總站在一起真登對啊,簡直是金童玉女!”
“宋總手上這個手表又是知意送的吧?這可是限量款,全球僅僅隻有三隻,知意可真舍得下血本,這都抵得上a市中心一套房了吧?”
我撇了一眼,嗯,比送我的那隻貴上數倍。
“淮安,這個世界上怕是沒人比知意更愛你了,當年你出國後,她鬧了三次自殺,險些活不下來。現在你回國了,她還是初心不改地跟在你身邊,拚了命地對你好,這種好女人愛上你真是八輩子都修不來的福氣!”
大病初愈的許念念坐在輪椅上,此刻也興奮地摟住宋淮安的手臂,撒嬌道:“宋叔叔,我和媽媽一樣,都喜歡宋叔叔,宋叔叔做我的爸爸好不好?”
宋淮安勾唇輕笑,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
“可謝先生怎麼辦?”
“你和她天生一對,那個謝允算個什麼東西,也配和你比?”
許念念嫌棄地撇了我一眼,緊跟著點頭:“這種廢物壓根就不配做我的爸爸,連你的半個腳趾頭都比不上!”
得到滿意的回答後,宋淮安嘴角的弧度越發擴大,挑釁似地朝我挑眉。
舉起手中的酒杯,朝我致意,囂張至極地一飲而盡。
宴會的另一側,我麵無表情地聽著別人訴說著自己的妻子,與旁人如何如何的情投意合、恩愛如初。
對上他的視線後,我淡淡地別開眼去,內心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
“好孩子,你還是來了。”
肩膀被人輕輕拍了一下,許母欣慰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將我的思緒重新拉了回來。
我朝她點頭致意,臉上露出點真心實意的笑來,剛想開口喊她往日的稱謂,卻又想到了如今尷尬的身份,遂沒有開口。
看到我這幅欲言又止的樣子,許母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這些年是我們許家對不住你,我做主把公司百分之三的股份轉讓給你,當做給你的補償。知意太年輕了,她看不清男人的真心,你別怪她。至於念念,她還小,有糖就是好爸爸,小孩子不懂事的話你也別往心裏去。”
我點了點頭,遲疑了一瞬後開口:
“我出國的消息,還請您務必向知意保密。”
聞言,許母頓了頓,終是點頭答應,給了我一個擁抱:
“去了國外,好好開始新的生活。媽媽祝你一帆風順,前途寬闊。”
我看著她眼裏閃爍的晶瑩淚光,心裏也有些觸動。
剛想開口,卻被身後一道尖銳的質問聲打斷:
”出國?誰要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