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說老板對這段相親不認真啊,老板這種追求完美的性格,一旦看中了,肯定是誌在必得......”
“沒想到我們宋秘書處心積慮三年,搞到最後,什麼名分也沒撈到......”
我推門而入,茶水間的七嘴八舌驟停。
原本竊竊私語的同事們紛紛住嘴,一個個低頭假裝忙碌,就是不看我。
氣氛尷尬得幾乎凝滯。
我端起杯子泡了杯茶,語氣平靜:
“說啊,我又不是聽不見。”
沒人接話,隻有小助理輕輕拉了拉我的衣袖。
“知予你不要生氣,大家亂說的。”
眾人紛紛躲避我的視線,直到一句淡淡的問話響起:
“都不用工作?”
謝承越的聲音,像是炸彈炸開。
大老板一句話、一個眼神,眾人噤若寒蟬,立刻四散離開。
一個個錯身而過時,在門口給他打招呼。
“謝總好!”
謝承越抱胸斜倚在門口,慢悠悠解開一顆襯衫袖口,語氣平淡卻帶著命令,緊緊捉住我的視線:
“你進來。”
謝承越真的很高,哪怕我早就習慣了天天高跟鞋,也不過剛剛到他下顎。
他伸手劃過我脖頸,拉出一根項鏈。
“把這項鏈摘了。”
我愣了一下,下意識護住胸口:
“為什麼?”
他的語氣冷淡而不容置疑,微微皺眉。
“這麼高調,被別人看到不好。”
我垂著眉,沒有開口,生怕眼淚落下來。
剛才在茶水間的高傲、尊嚴,在謝承越的麵前,都如此不堪一擊。
我們戀愛一周年時,有男同事在年會上當眾向我告白。
謝承越麵上不顯,酒卻一杯接著一杯喝。
喝醉了,就背著我去買對戒。
買來的尺寸不對勁,戴不上手,他悶悶地對自己生氣。
我卻覺得他這樣可愛,戒指索性也沒退,就這麼一直都拿項鏈,串著戴在胸前。
長度剛剛好落在心口,那顆朱砂痣紋身的位置。
這一戴,整整兩年多。
可如今,說摘就摘。
大概是看我的表情太難看,謝承越歎了口氣,鬆開領帶。
“算了,你愛戴就戴著吧。”
我笑了,眼淚還是不受控製地流下來。
我搖搖頭,低頭輕輕一扯,銀鏈斷裂的瞬間,戒指滑落手心。
我攥緊它,轉身走到垃圾桶旁,毫不猶豫地把戒指丟進去。
戒指落在我們曾經的合照旁,閃了最後一下碎光。
“還給你,我不要了。”
戒指也好,你也好,我都不要了。
我抬頭看著他,抹去眼淚,聲音平靜得出乎自己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