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六,我已經死了四天。
這四天裏他再沒有打電話給保鏢詢問我的狀況,而是全程陪著江藝玫流連在各種晚宴。
別人問起我時,他隻淡淡回應,謊稱我臥病在床。
下午,蔡記者來到家裏,做一個簡單的采訪。
大概一個月之前,她說想要給我們兩個人策劃一段簡短的采訪,讓更多人看到殺伐果斷的商業大佬也有柔情蜜意的一麵。
畢竟以前我跟顧宇辰是人人豔羨的一對貴圈佳偶。
采訪開始前,蔡記者拿出來一封信,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
此刻,我恨不得將這封信丟進火裏燒毀,可惜我根本無法觸碰到它。
“顧夫人在之前悄悄交給我這封長信,內容足足有一萬字,裏麵句句都是她對顧總的愛意。”
“這是她送你的結婚八周年的禮物。”
沒錯,今天還是我跟顧宇辰八周年紀念日。
這封信,他沒有資格看。
顧宇辰愣了,接過信的手細微地顫抖著。
“她給我寫了一萬字長信?我居然不知道——”
他哪裏有空知道,畢竟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江藝玫身上。
紀念日早就被他遺忘腦後,承諾給我的東北之旅,也是帶著另一個女人去實現。
蔡記者笑著打趣他:“看來顧夫人平時就非常擅長製造驚喜啊,顧總都被感動得有點不知所措了。”
“不知道顧總給夫人準備的禮物是什麼?”
麵對鏡頭,顧宇辰尷尬地僵住。
因為他根本沒有給我準備禮物。
一旁的江藝玫咬牙切齒,恨不能把蔡記者轟走。
很快,她笑著坐下來,闖入鏡頭裏。
“我們宇辰早就準備了最浪漫的禮物,隻是現在還不能給你們看。”
“你不知道,我特別了解宇辰,他以前最喜歡黏著我......”
江藝玫親昵地挽著顧宇辰的胳膊,開始對著鏡頭侃侃而談。
內容大多是他們二人感情有多好,是對方最堅定的依靠,顧宇辰對她有多麼特別......
而顧宇辰也沒有阻止她的所作所為,哪怕這段采訪的初衷是我跟他夫妻之間的談話。
江藝玫說了大概一個小時,終於結束了,蔡記者的眼神變得複雜微妙。
最後,顧宇辰以我生病無法采訪為由送走了蔡記者,並約定了下一次采訪時間。
那封信被他捏得幾乎變形,但直到最後他也沒有拆開閱讀。
他好像在害怕什麼。
下一秒,他拿了車鑰匙大步流星走出去。
江藝玫不安地叫:“宇辰,你去哪兒?我們晚上還有飯局!”
“我去城郊看看予雪,順便把她帶回來給你道歉!”
“那我跟你一起!”
“不用了,我一個人過去,今天是我跟她的八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