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時在醫院裏。
包廂裏僅有一麵之緣的男人翻著文件,聽見我醒來,冷淡地瞥我一眼,“醒了?”
我掙紮著坐起來,喉嚨幹疼。
旁邊放著一杯溫開水,我拿過抿了一口,“厲總。”
“那是你在垃圾堆裏撿的男朋友?”厲凜赫冷笑一聲,掀了掀眉眼看我。
那些記憶瞬間全部湧現在我腦海裏,眼淚忍不住又往下落。
“哭什麼?”剛還冰冷的聲音瞬間變得柔和起來,男人粗糲的製服摸了摸我的眼尾。
嗓音繾綣,“既然是垃圾,扔掉就好了。”
我的心臟像是浸泡在酸水裏,抬起眼看厲凜赫,小心翼翼地試探,“厲總,你怎麼在這裏?”
“路過。”
“那你結婚了嗎?”
“沒有。”
“那你有興趣跟我結婚嗎?”
厲凜赫挑了挑眉,「用我去試探他在不在意你?”
我搖搖頭。
他不在意我,而我也不稀罕了。
“你很好看,我很喜歡。”
厲凜赫輕笑一聲,嗓音散漫,“顧小姐還真是直言不諱。”
“那......算了吧。”我咬了咬唇,又覺得這樣對厲凜赫不太厚道。
“我沒說不願意。”
我抬起眼出神,男人溫和的唇貼上來,一觸即離,“我很願意,厲夫人。”
江牧辭說著會來接我,可是我的連他的影子都沒再見到。
我知道許菀梔絆住了他。
但我已經不在意了,答應江夫人的事情我已經做到了,欠他的恩情也已經還清了。
所以江牧辭這個人,從此跟我沒有半點關係。
我不知道厲凜赫為何草率地答應我們的婚姻,隻知道他事事親為,婚禮的事並不借助他人。
我每次疑惑地問他。
他總說,他一見鐘情,在包廂時就喜歡上穿婚紗的我,所以想看我為他穿婚紗。
我笑笑。
我和厲凜赫的婚禮訂在三天後。
正好是我和江牧辭日期的前一天。
厲凜赫真的有錢。
婚車浩浩蕩蕩地環遍全京城,他像是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他厲凜赫結婚了。
我穿上合適華麗的婚紗,忍不住有些想笑。
命運弄人。
幾天前我還為喜歡的人穿著不合身的衣服。
現在為一個認識幾天的人穿上了合適的衣服。
我坐在化妝室,對著鏡子看鏡子裏的女人,明眸善睞,風姿綽約。
化妝室的的門被推開。
身後的視線變得沉壓壓的,我轉過頭乍然間對上江牧辭陰沉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