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著病危通知書,渾渾噩噩的不知怎麼回到了家中。
本該熱鬧的除夕夜,家中卻隻有我一人。
陪著我的,隻有放在角落的媽媽的骨灰盒。
看著手上的病危通知書,想起媽媽溫柔的麵孔,淚水瞬間模糊了視線。
下一秒,玄關處傳來一陣窸窣,顧承澤的身影出現在我麵前。
“妍妍,我趕回來了,除夕夜怎麼能留你一個人,驚不驚喜?”
見我沒有反應,顧承澤拿出一個禮盒,裏麵擺放著精美的紅寶石吊墜。
“妍妍,這是我送給你的新年禮物,快戴上試試。”
我苦澀的扯出一抹笑容。
這枚吊墜我見白蕊姿帶過,她最是喜歡這種豔麗張揚的顏色。
況且,我向來喜歡素淨的顏色。
顧承澤不過是給她挑禮物是順帶想起了我,匆忙買一件應付我罷了。
“顧承澤,我不喜歡紅色。”
“妍妍,我....”
顧承澤的話還沒說完,門把一轉,白蕊姿從外走了進來。
“呦,姐姐,姐夫都在呢!”
她隨意的將包丟在沙發上,動作熟練,像是她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我見顧承澤心虛的表情,知曉是他將家中的鑰匙配了一套給白蕊姿。
男人嘛,總愛趁著正宮不在的時候偷腥。
也就剩下三十天了,我不想去自討沒趣追究些什麼。
“對了,媽死了,她家裏那隻狗我也懶得幫她照顧了,索性扔了。”
白蕊姿無所謂的說著,我頓時心中一緊。
我和媽媽一起養了小虎六年,它早已經是家人般的存在。
“白蕊姿,你把小虎扔哪了?”
我慌忙站起身,想出去尋找,顧承澤卻一把拉住我的手腕。
“妍妍,一條狗而已,這麼冷的天,別出去了。”
“是啊,早就凍死餓死了,把一條畜生看這麼重要,不會是因為生不出孩子,隻能把狗當孩子養了吧?”
我看著白蕊姿的嘴臉,毫不猶豫抬手扇了上去。
“白蕊姿,嘴賤可以不說話,滿嘴噴糞還真像你的作風。”
她被打的後退幾步,跌倒在地麵不可置信的看著我,樣裝著掉下幾滴眼淚,捂腹嚎叫。
“啊,我肚子好痛,我是不是要流產了!”
一旁的顧承澤頓時不淡定,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動手打了我。
清脆的巴掌聲落在我臉上,是為了他的情人,又或者是為了他卻情人肚子中的孩子。
“白妍妍,你做的太過分了”
“這麼多年,你懷不上孩子,還想讓你的妹妹流產嗎!”
我驀地笑了出來,笑著笑著眼淚不禁流下。
當初他說,感情是兩個人的,不會因為孩子就怎麼樣。
現在我看清了,孩子對他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那些所謂的愛我和偽裝的對我好,隻是偷腥後的良心不安。
他匆忙將白蕊姿抱起,急著向門口跑去。
我攥緊了手中的病危通知單,一字一句道。
“顧承澤,我馬上就要死了。”
此話一出,他猛地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