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顧承澤是在兒時的一場葬禮上認識。
那天他懷中抱著一隻小貓,站在大雨中一言不發。
他說他不喜歡生離死別,更不喜歡這樣走個形式過場的喪禮。
眾人都忙著敬酒談笑,沒人在意死者和家屬的情緒。
我走到他身旁,為他撐起一把傘,抬手摸了摸他濕漉漉的頭發。
“葬禮不該是這樣的,每一份逝去的生命,都值得尊重。”
也正是那天,我和顧承澤成為了無話不談的密友。
我們進入同一所大學,我選擇了成為一名喪禮策劃師,他成了設計師。
他說:“希望逝者離開世間時,依舊光鮮美麗。”
我們相識九年,結婚五年,一起經曆過彼此的青春歲月。
但是那又如何,真心瞬息萬變。
嘴上愛我的男人,和我的親妹妹做著不恥之事。
回想起這些,我心間一陣絞痛,竟噴出了一口鮮血。
趕到醫院時,我看到了兩抹熟悉的身影,
是顧承澤和白蕊姿。
顧承澤手中拿著孕檢報告單白蕊姿一副興奮的表情。
“承澤,我懷上了!你看白妍妍多沒用,跟你結婚這麼多年就懷了一個,還流產了。”
“行了,這事兒誰都不能知道,你安心養胎吧,我不會虧待你的。”
顧承澤麵上有些欣喜之色,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孕檢單。
“你準備什麼時候跟她離婚,孩子出生後嗎?”
白蕊姿此話一出,顧承澤立馬變了臉色。
“我不會跟她離婚,我隻是想要個孩子而已,我對她還是有感情的。”
顧承澤的話令我惡心不已。
他說他愛我,可轉身就跟我的妹妹有了個孩子。
這麼多年,我第一次看清他的真麵目。
我不想聽兩人說些什麼,轉身找到醫生,看看自己怎麼會突然口噴鮮血。
經過一係列的檢查,當病檢單出現在我眼前時,我隻覺如落入冰窖,渾身冰冷無力。
“白小姐,您患有先天性心臟病,照您現在的狀態看來,最多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醫生的話讓我跌落穀底,像是上帝關上了你的門,又關上了你的窗,看不到一絲希望。
媽媽是因為心臟病離開的世間,我也快了。
還剩下三十天時間,我就會徹底消失在顧承澤的世界中。
對他來說,也許是個驚喜。
我走後,他再也不用裝作一副深情愛我的模樣,可以和白蕊姿正大光明的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