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麵前這頓名為向我道歉,實則為蘇心月準備的大餐,我食欲全無。
放下叉子,輕聲開口:“齊聿,什麼時候把離婚協議簽了?”
一瞬間,空氣仿佛都靜止了。
蘇心月眼底閃過狂喜,眼淚卻一下就掉了下來。
她哭著越過齊聿,猛地跪在我腳邊,一邊哭一邊扇自己巴掌。
“對不起,林希姐,是不是我讓你不開心了?”
“都是我的錯對不起對不起,雖然我之前被暖暖的爸爸家暴又可憐暖暖小小年紀就沒了爸爸,但我也不應該纏著齊聿哥哥的,都是我的錯。”
齊聿見了更是心疼不已,上前一步將她拉進自己懷裏,柔聲安慰了許久。
望著我的目光幾欲噴火:“馬上跪下給心月道歉!”
看著眼前這一幕,我隻覺得疲憊不堪,轉身就走,隻留下一句:“記得找時間回來簽協議。”
剛走出兩步,手腕被人從身後抓住,巨大的慣性將我的手猛地磕在大理石桌沿上,疼的我臉色一白。
“我讓你給心月道歉你沒聽見嗎?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竟敢無視我——”
聽著他憤怒的聲音和臉上鄙夷的表情,長久以來壓製的怒火終於爆發。
我氣紅了眼,反手甩了他一巴掌:“齊聿,我說離婚沒聽到嗎?”
“既然那麼想做蘇心月孩子的爸爸,那我給你機會,別名不正言不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私生子呢!”
說完,我也不顧兩人的反應,直接打了個車回家。
也許是白天穿的單薄吹了風,晚上竟發起了燒。
吃了藥後沒過多久便覺得困意襲來,一頭昏睡了過去。
半夢半醒之間,我好像聽到了齊聿的聲音。
他脫了外衣從身後將我擁入懷中,手掌一下一下地撫摸我的頭發,“希希睡著了?我給你帶了你喜歡的幹貝粥,起來喝點,嗯?”
這樣溫柔繾綣的語氣或許隻有在睡夢中才能聽見。
我的眼角不自覺泌出眼淚,翻了個身,往他的懷裏鑽。
“怎麼這麼燙?林希,你發燒了?”
齊聿語氣嚴肅,不由分說地把我從被子裏拉起來。
冷空氣一吹,我瞬間清醒,原來不是做夢。
看著他焦急擔憂的臉,我諷刺一笑。
演得真好,好像真的在意我一樣。
“走,我帶你去醫院。”
齊聿攙著我從床上起來,發燒的我渾身酸軟無力根本無力掙紮,也就隨他去了。
齊聿給我裏三層外三層裹上大衣,塞進車裏,往我手裏塞了杯熱水,低頭給我係上安全帶才繞到駕駛位。
我目光所及全是屬於蘇心月的東西,玩偶擺件,口紅,甚至還有半包小熊餅幹,大概是暖暖吃剩的。
我的腦海裏瞬間浮現起兩年前,有次他送我和顏顏去參加早教課。
因為沒來得及吃早餐,在車上開了瓶奶喝。
齊聿沒有說什麼,隻是下車的時候一把拾起我從包裏掉落的玩偶掛件扔了出來,臉色難看得緊:“別在我車裏吃東西,還有這些幼稚的東西別放我車上。”
我著急向他解釋,牛奶沒有味道也沒有碎渣,可他隻是用嫌棄的眼神冷冷瞥我一眼,揚長而去。
看著那包還有碎末散落出來的餅幹,我再一次認知到,隻要是蘇心月,他可以無限偏愛。
他的嘴裏還在絮絮叨叨說我不會照顧自己讓他擔心。
我閉了閉眼,將眼淚憋了回去。
還好我本來就沒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