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丁寧。
一別五年,她還似從前的甜美可人,笑起來仍有兩個淺淺的酒窩.
隻是那眼神中多了些我看不懂的東西。
“阮姐姐,我沒有打擾到你吧?”
“真的很煩,自打懷了孕,我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人家懷孕是享福,我倒是個遭罪的!”
她語氣裏滿是埋怨,眼神卻透著不易察覺的得意。
“都說懷胎十月是個辛苦活,我白天受小東西折騰,晚上還要被大的折磨。”
“虧我身子好一些,不然常人哪能受的了這個折騰!”
“姐姐......你說,我是不是很辛苦呀?”
說著,她順手發來張照片。
黑蕾絲下藏著一雙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手,手上的戒指跟我刻著同一個“R”字。
“R”,即是阮,阮,也就是我。
見我不說話,她愈發的得意起來。
“蕭哥說了,他找大師幫忙算過了,我肚子裏的這個是男寶,以後要子承父業,良弓無改!”
“哦,對了,蕭哥之前為我準備了一些嬰兒用品,可惜我用不來,他說他放在床下了。”
“姐姐要是喜歡,就拿去用吧!”
她說話時,手裏搖晃著一枚金鎖。
和蕭衡送我的那枚簡直如出一轍。
我攥著電話的手指尖冰冷,心裏卻異常平靜。
若擱以往,我定會氣到不知所措。
可現在......我想想就笑了。
“懷胎不易,自己種下的因,自己就要承擔,隻不過因果循環,千萬別再重蹈覆轍!”
說完,我便掛斷了電話。
沒有再理會丁寧發瘋似的咆哮。
說實話,我以前是很喜歡她的,也很同情她。
我們初見是在大學。
她當時家境貧寒,渾身上下沒有一件像樣的衣服。
我跟蕭衡說,“能不能幫幫她?哪怕隻資助一點,幫她完成這個大學夢。”
蕭衡很在意我,所以在我開口的刹那,他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丁寧有了蕭衡的資助,很順利的讀到了畢業。
隻是沒過多久,她突然不告而別。
我一度認為自己是識人不慧,遇到了忘恩負義,可如今看來,我隻猜對了一半!
識人不慧是真,她被騙婚了五年也是真!
我起身走到臥室,看著蕭衡床下那一包又一包的嬰兒用品,嘴角浮出一抹苦澀。
尿不濕,平安鎖,各式各樣的玩具和衣服......
每一樣都帶著愛意與期待,隻是這份愛和期待,從不屬於我。
我摸著高高隆起的腹部,雖然蕭衡有罪,可孩子是無辜的。
四個月,我已經感受到了他的胎動,那每一天承受的孕反,不適,都是我和孩子之間緊密相連的證明,也是我堅持下去的動力。
所以,我要帶著孩子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