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三個月身孕?隻有我知道這絕無可能。
老皇帝縱情女色多年又年老,早已沒了那方麵的能力。
每晚他宣召我也隻是無能的在我身上啃咬抓撓,日日以折磨我發泄。
而唯一有可能的便也隻是兩月前,蕭錦陽聯合我父親起兵攻入皇城,他殺了他的親生父皇。
痛楚使他每晚酗酒,終有一天喝醉的他命人將我帶到他的麵前。
那一晚,我以為我終於幫著我的少年郎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
我想要開口告訴他我的委屈我的無可奈何,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為了他。
可他恨透了我,他恨我成了他父皇的妃嬪,恨我拋棄了他,恨我在他母親的祭日與老皇帝白日宣淫。
他絲毫沒有憐惜我,不顧我的哀求與痛苦,跟他父親一樣在我身上發泄了一次又一次。
而他醒來看到我滿身的傷痕與身下的血跡,也隻以為是自己昨晚沒有節製,弄得我遍體鱗傷。
那時的我還在想,如果他能多看我一眼,哪怕一眼,便能看出我身上的傷痕是積年累月的舊傷......
所以,這個孩子絕無可能近三個月。
隻能是不足兩月前的那一晚......
想到這裏,我撐起身子抓住蕭錦陽的袖向他解釋:
“不是的,陛下不是的!這個孩子是......是兩月前的那晚......”
“信口雌黃!”蕭錦陽用力將我手中的衣袖抽走,差點將我帶倒摔下床去。
“你的太醫已經告知朕了,你的身孕足足快滿了三個月,如今你告訴朕這是朕的孩子?楚凝霜你當真以為朕是個傻子嗎?”
“不是的,真的不是的陛下......這個孩子......”
“住口,朕的霜兒早已經死了,如今的你是先皇的太妃,你腹中懷的是朕最痛恨之人的骨血!”
我還想開口辯解,蕭錦陽隻扭頭想要寢宮,臨近門前卻又停下腳步,
“打掉這個孽障。”
一旁的聽言躬身出聲:“臣遵旨,隻是太妃風寒入體,若是此時打掉孩子隻怕落得個母子俱損,依陛下看......”
“留下她一條命,其餘的你自己看著辦。”
留下這句話,蕭錦陽拂袖而去。
楚凝兒狠狠瞪了太醫一眼,嫌棄他多話讓蕭錦陽下旨留下我的性命,便也跟著一起離去。
隻留下我回味著蕭錦陽的那句“打掉這個孽障”,癱倒在床上,淚水打濕褥上。
太醫的藥很快便煎好,我不肯喝下幾個太監按住我生生如數灌下。
約莫半炷香的功夫,我的腹中便開始劇烈地疼痛。
我痛得蜷縮在榻上,不住呻吟。
疼了整整一天一夜,我幾次昏死過去。
迷離間我看到我與蕭錦陽的點點滴滴。
母親明明是將門虎女,外祖是戰功赫赫的虎賁將軍慕擎霆,慕家滿門忠烈卻因為聖上的忌憚令全族男丁都去守了邊疆,獨留女眷在京為質。
父親見母親族中男丁多年不被允許入京便放大了膽子,對姨娘和楚寧兒更加疼愛。
而後父親被貶便將我送入宮中放在了蕭錦陽身邊伺候。
那時十歲的蕭錦陽身形單薄,坐在宗人府的石階垂淚。
先皇後被人誣陷與侍衛通奸,皇帝震怒賜死了皇後,懷疑蕭錦陽根本不是自己的血脈將他廢了太子之位打入了宗人府。
看到我陪在他的身邊替他擦掉眼淚。
與他熟絡起來後我日日在領取膳食時偷偷多拿走一隻饅頭藏在袖中帶回去給他吃。
看到我們日日相伴逐漸長大,他問我會不會離開他。
我看著他好看的眼睛,嚴肅地告訴他霜兒永遠不會離開殿下。
看到我及笄那年,他用草編了一枚戒指為我戴上,告訴我;他很喜歡我,他希望能有一番作為娶我為妻。
後來,我的父親托人聯係到我。
他讓我去做老皇帝的嬪妃,他會善待我的母親,他要輔佐蕭錦陽稱帝。
我成為了老皇帝的美人,
先皇後案平反後,蕭錦陽走出宗人府見到我時,臉上溢出痛苦。
父親告訴蕭錦陽是楚凝兒對他一見鐘情,他這才會助蕭錦陽成事。
可惜楚凝兒終究是沒做成皇後,蕭錦陽雖對她萬般寵愛卻也隻封她做了貴妃。
得知消息的楚凝兒氣急萬分,衝到我的麵前狠狠打了我一個耳光......
想著母親,我一次又一次的醒來卻又一次接一次的痛昏過去。
也許是蕭錦陽已經下令不許我死,太醫不敢下大劑量的墮胎藥。
一天一夜過去,疼痛感竟漸漸消退。
這個孩子奇跡般的依舊留在我的腹中,而我身體已承受不住再一次喝墮胎藥。
蕭錦陽得知消息,氣衝衝來到了壽安宮。
他看著我,眼中早已沒有了當初他說想要娶我時的深情。
剩下的隻有冰冷與憎恨。
“孽種果然是命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