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芝芝捂著嘴咯吱咯吱笑。
我咬牙站了起來。
山路陡峭,我遠遠的跟在隊伍末尾,往山下走。
昨天下了雨,我身體不穩,總共摔了四次,每一次,幾乎都讓我痛得暈厥。
最後一次腳滑,我差點摔進了旁邊的斷崖裏。
危機時刻,顧璟懷一把將我扯了回來,緊緊的抱著我。
我一抬頭,剛好看見他的臉上閃過後怕。
那個瞬間,讓我仿佛看到了以前的顧璟懷,那時候,我的手就是被割破一道口子,他都會難過自責的不行。
那段時間太過美好,所以我怎麼也不會想到,原來愛是這麼的脆弱,這麼的瞬息萬變。
“蘇悅,你是蠢貨嗎?走路不會看路。”
“在山裏待了五個月,不知道這裏是斷崖嗎?”
顧璟懷的聲音讓我慢慢回過了神,我看著下麵的萬丈深淵,沒吭聲。
他煩躁的蹲下身。
“笨死了,上來,我背你下山。”
在這時,前方傳來了周芝芝的驚呼聲。
她也腳底一滑,半個身子都要滾下山崖。
顧璟懷想都沒想就站起身往前跑,我沒拉住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頭磕在了石頭上。
顧璟懷飛快地跑到了前麵,把周芝芝緊緊的抱在懷裏,溫柔的安撫被嚇傻了的周芝芝。
然後轉過身,把她背了起來。
有人詢問我有沒有事,我搖了搖頭,這一動,頭上就有什麼東西往下流。
我伸手一抹,是血。
以前我一定會驚慌的大喊大叫,讓顧璟懷把我送去醫院,還會各種撒嬌,讓顧璟懷心疼我。
可是現在,這些痛對我來說都不算什麼了。
我的時間大概隻剩下五天了,現在我已經出現了明顯的輻射後遺症。
當我晃晃悠悠的走到山下時,顧璟懷正把周芝芝往副駕駛位置扶去。
看到我的那一刻,他的手一頓,眉頭又皺了起來。
“你怎麼流了這麼多血?”
“蘇悅你是啞巴嗎?頭上流了這麼多血不知道喊痛嗎?”
“......你跑遠了,我喊不到你。”
太久沒說話了,再開口,我的聲音酸澀沙啞。
以前因為顧璟懷一句喜歡聽我唱歌,我就跑去學聲樂考等級,甚至無辣不歡的我為了保護嗓音開始戒辣,可現在我都不在乎了。
餓得太久的我直接拿起車裏的零食,辣得眼淚出來了我也依然在吃。
顧璟懷想罵我的話堵在了喉嚨裏,他複雜的看著我,眉頭蹙得越來越緊。
“行了別吃了!待會兒胃病又犯了!”
他粗暴的把我手裏的食物扔到了地上,不由分說的將我扯進了副駕駛,轉頭對還站在車外的周芝芝說。
“芝芝,你去車後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