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死前回光返照，胃口好。

吃完兩籠蒸餃後，我剛要拿起豆漿喝，卻被沈辭聞一把打翻。

他目光沉沉盯住我：

「不是說胃癌了？胃口這麼好，耍我？」

不等我解釋，兒子沈諾言的一碗粥已經潑了過來：

「裝了這麼久了，總算露出破綻了。」

他們把我拖到沈小芸墓前，將擠滿芥末的辣湯一碗碗灌進我嘴裏。

「敢拿胃癌騙我們？」

「行，這九十九碗辣湯，今天讓你喝個夠！」

1.

一碗又一碗擠滿芥末的辣湯下肚，我感覺整個腸胃都快被燒穿了。

「辭聞，我沒有撒謊，我是真的胃癌了····」

我捂著肚子，痛苦蜷縮在地。

「裝，繼續裝。」

「許卿卿，你害死了小芸，就得償命！」

沈辭聞譏諷一笑，示意兒子繼續給我灌辣湯。

「媽，撒謊是要付出代價的，更何況你害死了芸姨。」

兒子沈諾言蹲下來，扼住我的下巴，端起一碗新的辣湯灌進我喉嚨裏。

我嗆的咳嗽連連，腸胃的劇痛也讓眼淚狂流。

可他卻立馬又端起下一碗辣湯，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

劇烈的灼燒感直衝上腦，幾乎要讓人休克。

我抖著手去拉沈辭聞的西裝褲腳：

「咳··我真的沒有撒謊，咳咳··我今天就要死了，胃口好是死前的回光返照啊···」

「卿卿。」

「你到底還要撒多少謊呢。」

沈辭聞將我鬢角被冷汗浸濕的頭發別到耳後，溫柔一笑。

如果不是胃裏的疼痛，我估計真以為在和他耳鬢廝磨。

見我生理性想吐，他傾身附唇上來，舌尖略過我的牙齒。

落到我耳邊的話，卻是冷到骨子裏：

「卿卿，不能吐哦，吐了我會不高興的。」

「你吐一口，我就拉一個診斷你胃癌的醫生來給小芸陪葬。」

「怎麼樣？」

看著他挑眉微笑的樣子，我隻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這個瘋子，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我極力壓製住自己想吐的衝動，連指甲都嵌進了肉裏，滲出絲絲血跡。

見狀，沈辭聞滿意地笑了：

「這就對了。」

「犯了錯就要乖乖贖罪啊。」

他直起身，用指腹擦過嘴唇：

「不夠辣，再擠點芥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