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廉止沒把我送回出租屋,也沒送回我爸媽家。
而是直接開進了顧宅。
他調好空調,坐在對麵看著我的檢查報告。
“簡聲,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聽上去是在埋怨我的話,語氣卻滿是心疼。
從前,顧家和我家是世交,關係好得就跟一家人似的。
直到顧母領養了顧安嫻。
顧安嫻深得顧父顧母寵愛,當親閨女養,脾氣見長。
她看不慣我和顧廉止走得近,就故意傳話讓我放學在後門等他們。
結果我被人套上袋子丟進垃圾桶,等到了半夜才被警察找到。
參加繪畫夏令營時,她在我後一個交卷,故意把粘膠塗在畫紙背後。
害得我失去了參加省賽的資格。
以及,顧廉止和我告白那天,她在直播自殺。
那天之後,我家賣掉房子搬到城西,不再和顧家有所往來。
坐在熟悉的房子裏,我心有餘悸地左顧右盼。
沒見到顧父顧母,也沒見到顧安嫻。
“你不該帶我來這。”
他知道我怕什麼,垂下細密地睫毛緩緩說:
“現在這棟房子是我的,她進不來。”
喝了藥,我很快緩過來,繞著這套老宅子轉了轉。
原來為了方便我和顧廉止玩鬧,兩家的院牆是打通了的。
可等我家的房子賣掉之後,顧家居然沒有再建新牆。
顧廉止給我披上大衣,輕聲說:“我一直在等你回來。”
此時,手機通知響起。
鋪天蓋地的消息湧入我的私信列表。
“助理姐姐,所以‘彬雪聰明’是真的嗎?”
“彬彬和顧安嫻到底什麼關係,為什麼我看見他們進了一家酒店?”
“你是助理,應該有責任提醒主播遠離那種黑紅出身的人。”
......
隨便劃拉幾個視頻,果然刷到了營銷號發的視頻。
“顧安嫻和胡彬宇大大方方走進家酒店,說說笑笑,舉止親昵,有沒有知情的人告訴我,這倆主播是談了嗎?”
顧廉止皺著眉,但表情並不吃驚。
“你比我早知道吧?”
他不語。
想起過去的事,委屈噴湧而至,壓根控製不住情緒。
我幾乎是吼出來的:“你妹妹是不是非要搶走我的一切才滿意?”
在我用力砸上房門之前,我聽到顧廉止說:
“她不是我妹妹,我們顧家沒有她這樣的女兒。”
可我明明記得,顧安嫻鬧自殺的那天,顧廉止丟下花就往家跑。
邊跑邊說,如果這件事與我有關,他饒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