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莫離一睜眼,便看到梁雲帆那張擔憂的臉。
“怎麼沒去上朝?”
以往這個時間,他早已離開的。
“我告假了,你這副模樣,我怎麼可能放得下你?”
聽聽,多麼貼心的話。
那個一心為公的大將軍,從未缺席過早朝,今日卻願意為了她告假。
要是以前,莫離怕是早已感動。
嘲諷的勾了勾唇,現在的這些甜蜜,無一不都是諷刺,著實沒必要。
正當她要開口讓他去上朝時,卻是有侍衛前來稟報。
“將軍,有緊急公務需要處理。”
“有什麼事稍後再說,沒看到本將軍在陪夫人麼!”
拒絕的義憤填膺,好似沒有什麼能比莫離更重要。
隻是這件事,侍衛也為難,他看了看莫離,又看了看梁雲帆。
仿佛這個公務是有多棘手一般,也顧不得忤逆,悄悄在梁雲帆耳邊說了些什麼。
頓時梁雲帆眼神微微下沉,帶著一絲怒意,那女人居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不安分!
“有什麼事,你先去忙吧,我沒關係。”
莫離也跟平常一樣善解人意,不給他添麻煩。
或許是她表現得太正常了,以至於梁雲帆根本沒能發覺她的情緒。
明明大夫也說過,她這是憂思過度。
偏偏,他沒問緣由。
侍衛自以為是的很小聲,卻忽略了她會讀唇。
【將軍,柳氏摔了一跤。】
這是侍衛的原話。
“不管什麼事,都推了!”
一個外室,妄想以這等小伎倆爭寵,這是梁雲帆最忌諱的。
當初要不是柳如煙趁他傷重,趁機勾引,他又如何會犯下這個錯?
本該將她一輩子關在鄉下,可她卻在這時候有了身孕。
若非柳如煙說鄉下對養胎不好,非要搬進城裏,他絕不會允許這樣一個外室在身邊!
“是。”
待侍衛離開後,他更是貼心的給她喂粥。
隻是莫離卻不願吃,擺了擺手。
許是她態度過於冷漠,梁雲帆才發覺她同往日不同。
一種名為惴惴不安的情緒,正在悄悄蔓延。
“阿離,不喝粥的話,我們去庭院逛逛好不好?”
正要扶著她走,那侍衛又再次回來。
這一次,說的是:
【柳氏摔得重,怕是要小產。】
小產二字,才令他眉頭微縮,有些許動容。
莫離緩緩吐出一口氣,既然在乎,何必留著?
她大度的讓他離開,“公務重要,你還是快去處理吧,我可不想落一個色令智昏的名聲。”
聽著是個調侃的話,但偏偏莫離說的有幾分真且帶著一絲疏離。
“好了,去吧,我真沒事。”
為了令他安心,莫離甚至在他眼前轉了一圈以示自己真的無礙。
但是,他依舊不願離開。
“走吧。”
她推開他,甚至主動把他推出門。
既然已經決定離開,就沒什麼舍與不舍。
“阿離,你放心,等一完事,我立馬來陪你,等我。”
聽此,她扯著嘴角苦笑。
因為,她再也不需要他陪了。
“好。”她應著,卻是又笑了。
不會再等了,永遠不會。
此番一去,就是完完全全的割舍,沒有一絲留戀。
這一去,一夜未歸。
很好,這一日過去了,還剩下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