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當真要預定這換臉藥丸嗎?換臉以後,將與您現在的樣貌大相徑庭,屆時所有人都將不認得你,就連您身邊最親近最愛之人,也無法辨認。”
莫離微愣,而後堅決的點頭。
她要的,就是誰也認不出。
交付定金後,那人為她的堅決詫異,卻也給出了提醒,“夫人我再提醒您一句,這個藥有些副作用,換臉以後適應期有兩年,這兩年內,每月月初臉上都會疼痛難忍,您確......”
“我確定。”
疼痛而已,哪比得上心痛?
繁華的京都,莫離走在回府的路上,一路上都有人同她行禮。
街道兩旁的茶館酒肆,見到她也忍不住議論。
“看看這就是將軍夫人,當初娶夫人進門,那可是八抬大轎,十裏紅妝從這直接排到城門口呢!”
“是啊,而且將軍說此生隻娶一人,絕不納妾。”
“世上怎會有將軍如此深情的男人啊?夫人可真是三生修來的好福氣......”
......
後麵的話,莫離不想再聽。
可他們實在說的大聲,令她不得不加快腳步。
是啊,她跟梁雲帆當年的盛世婚禮,當初惹得多少人羨慕,現在就有多諷刺。
誰能想到,這位深情的大將軍,居然在外豢養著一個女人,整整三年!
三年啊,也僅僅隻是在成婚後的第二年而已......
說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今生唯有她一人可入梁家門,絕不納妾。
嗬,是沒納妾,隻是養了外室而已。
而那外室,前幾日來了京都,挺著大肚子,與她細說著與梁雲帆的甜蜜。
原來,每次的外出公務,都是與別的女人纏綿!
莫離苦澀的笑著,提起筆墨,寫下了一封和離書。
後覺不夠,又提筆寫下一封休書。
他說過,若有背叛,可寫休書一封。
本以為,這隻是玩笑話,哪可知,一語成讖。
將兩封信放起來後,梁雲帆推門而入。
一進門就抱著莫離,帶著些許醉意。
“阿離,實在抱歉,今日慶功宴,兄弟們非要拉著我喝酒,這才回來晚些......”
一股不屬於莫離身上的香粉味,分外刺鼻。
這哪裏是兄弟們拉著他喝酒,怕是那個外室吧?
她推開他,也沒點明。
隻是這一轉頭,脖頸下的吻痕,紅得發紫。
以前的梁雲帆大概總是很小心,回來前都會整理妥當,所以一直以來她看都沒端倪。
也或許她對他太過信任,根本就不會計較在乎那些細小的痕跡。
可現在這個吻痕,好像是在告訴她,這個男人,今天屬於那個女人。
這是一種警告,還是一種示威?
“你喝醉了,洗洗睡吧。”
莫離收斂眼底的落寞,她不能表現出端倪。
隻要五天,五天後她就能拿到換臉藥丸,到時候帶著一張全新的臉,一個全新的身份,跟身邊的所有人告別。
梁雲帆不疑有他,隻是在洗漱前,如同往日那樣,在莫離臉頰輕輕一啄。
“阿離,這是今日份的我愛你。”
他們約定過,除了不在家外,每日都要互相親吻對方,說一句我愛你。
這原本是他們甜蜜愛情的滋潤,但是現在,她覺得十分可笑。
他今日是不是跟那個外室,也做過同樣的動作,說過同樣的話?
梁雲帆閉眼等著莫離的親吻,可以往熟稔的動作,現在卻那麼僵硬。
越是靠近,莫離便越是惡心,實在是親不下去。
嘔。
她吐了,或許是因為他身上的香粉,也或許是那道刺眼的吻痕。
“阿離你怎麼了?生病了?”
因為她的嘔吐,原本微醺的他,頓時清醒。
“來人,快找大夫!”
他的慌張是那麼真切,她也能感受得到,他還愛她。
隻是,這種愛,在他找了外室那一刻,就變了。
如此深夜,醫館早已關門,是梁雲帆親自上門,將在睡夢中的大夫抓來給莫離瞧病。
“將軍放心,這是夫人憂思過度,所以才會惡心嘔吐。”
“放心?你叫我怎麼放心?她都這樣了!”
這模樣,差點提劍架在大夫脖子上。
“好了,我沒事,過幾天就好了。”
五天,莫離幾乎可以給出這個準確的日子。
她,很快就會解脫。